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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雨夜邂逅

执掌风 盗梦的稻草人 5162 字 2025-07-07

《毒途同行:我与缉毒犬的双面人生》第一章 雨夜邂逅

雨水像银针般刺入陈宇强的后颈。

他站在废弃纺织厂的铁皮屋檐下,手中的对讲机滋滋作响。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,混合着三天未刮的胡茬,滴落在己经湿透的制服前襟上。第三次了,这是本月第三次缉毒行动扑空。

"A组没有发现。"

"B组也没有。"

"仓库是空的,头儿。"

队友们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陆续传来,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在陈宇强的太阳穴上。他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老茧——那些和雷霆一起训练时磨出来的茧子。

"收队。"林国栋队长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,疲惫中带着失望,"宇强,你那边有什么发现?"

陈宇强张了张嘴,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浸透雨水的棉花。他能说什么?说他又一次凭着"首觉"带错了路?说没有雷霆在身边,他的判断力就像被雨水冲走的泥浆一样稀烂?

"没有,队长。"他最终挤出一句,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。

对讲机沉默了几秒。"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。"林国栋说完便切断了通讯。

陈宇强狠狠地将对讲机塞回腰间,力道大得差点扯断皮带。雨水顺着他的眉骨流进眼睛,刺痛感让他想起雷霆最后一次执行任务时被毒贩泼到的腐蚀性液体——那次行动他们缴获了二十公斤冰毒,也永远毁掉了雷霆的嗅觉。

他掏出手机,锁屏是他和雷霆的合影:阳光下,威风凛凛的德国牧羊犬昂首挺胸,胸前挂满功勋章;而他,陈宇强,搂着爱犬的肩膀,笑容灿烂得像个第一次拿到奖状的小学生。那是三年前的事了。

雨水打在手机屏幕上,模糊了照片里雷霆的眼睛。陈宇强用袖子擦了擦,却越擦越花。

"操!"他突然将手机砸向地面,又在最后一刻收住了力道。手机堪堪停在离地面几厘米的位置,在他的手中颤抖,像一只受伤的鸟。

深呼吸三次后,陈宇强决定抄近路穿过工地回停车场。反正己经湿透了,再淋会儿雨又能怎样?

废弃工地在雨幕中像一头沉睡的怪兽,钢筋骨架在外的烂尾楼张着黑洞洞的窗口。陈宇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泥浆里,积水灌进他的靴子,冰冷黏腻的触感让他想起去年冬天雷霆踩中捕兽夹的那次——那时他跪在雪地里,徒手掰开铁齿,鲜血从爱犬的伤口和他的手指同时涌出,在白雪上开出刺目的红花。

一声呜咽打断了陈宇强的回忆。

他猛地停住脚步,右手本能地按在配枪上。声音来自一堆生锈的钢筋后面,微弱得几乎被雨声淹没,但陈宇强五年缉毒警生涯练就的听力捕捉到了这不自然的声响。

"谁在那里?"他压低声音问道,左手己经掏出了强光手电。

回应他的是一阵低沉的咆哮——不是人类的威胁,而是一只动物的警告。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雨幕,照出一双发亮的眼睛。

陈宇强眯起眼睛,慢慢蹲下身。那是一只德国牧羊犬,浑身湿透,瘦得能看见肋骨轮廓。它左前腿有一道新鲜的伤口,血水被雨水冲淡,在脏污的皮毛上画出粉色的沟壑。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站姿——后腿微曲,重心前移,颈部毛发竖起,但尾巴没有夹在腿间,而是保持水平,只有尾尖微微颤抖。

专业训犬员的经验告诉陈宇强:这不是普通流浪犬的恐惧姿态,而是受过训练的警戒姿态。

"嘿,伙计,"他用训练雷霆时常用的柔和声调说,"你在这里干什么?"

牧羊犬的耳朵转动了一下,但咆哮声没有停止。陈宇强注意到它的脖子上挂着一截断裂的皮质项圈,边缘参差不齐,像是被什么利器割断的。

他慢慢从口袋里摸出半块压扁的能量棒——自从雷霆退役后,他就养成了随身带狗粮的习惯,像个可悲的戒不掉的条件反射。

"饿了吗?"他撕开包装,掰下一小块扔过去。能量块落在牧羊犬前爪附近,溅起一小朵泥水花。

牧羊犬的鼻子抽动得更加剧烈,但目光始终锁定在陈宇强身上,对近在咫尺的食物不屑一顾。这种专注力让陈宇强心头一颤——太像雷霆执行任务时的样子了。

"警惕性这么高?"陈宇强又扔了一块,这次更近些,"你受过训练,是不是?"

牧羊犬突然竖起耳朵,头转向工地东侧。陈宇强顺着它的视线看去,只有连绵的雨幕和黑暗。但下一秒,他听到了——金属碰撞声,接着是压低的说话声。

"...货在二号点..."

"...条子今天差点端了老窝..."

毒贩!陈宇强的血液瞬间沸腾。他们居然就在几十米外!他悄无声息地掏出对讲机,正要呼叫支援,牧羊犬却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吠叫。

"嘘!"陈宇强急忙制止,但为时己晚。

远处的说话声戛然而止。几秒钟后,引擎轰鸣响起,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刺破雨夜。陈宇强咒骂一声,拔腿就追,却在冲出两步后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踝——牧羊犬不知何时绕到了他身后,用牙齿轻轻叼住了他的裤脚。

"放开!"陈宇强低吼,但牧羊犬不为所动,反而用力向后拉扯。就在这短暂的僵持中,引擎声己经远去,消失在迷宫般的废弃厂区。

陈宇强懊恼地甩了甩腿,牧羊犬立刻松口,后退两步,歪着头看他,眼神中竟带着几分...责备?

"你这个小叛徒,"陈宇强又好气又好笑,"我们本可以抓住他们的。"

牧羊犬突然上前,用湿漉漉的鼻子碰了碰他的手——那个拿着能量棒的手。陈宇强愣住了。这是今晚这只警惕的动物第一次主动接触他。

他蹲下身,慢慢摊开手掌。牧羊犬谨慎地嗅了嗅,然后伸出舌头,卷走了那块己经泡软的能量棒。它的舌头粗糙温暖,扫过陈宇强掌心的老茧时,带来一阵奇异的刺痛。

"好孩子,"陈宇强轻声说,试探性地伸手抚摸牧羊犬的头顶,"你救了我,是不是?如果刚才我冲过去,可能会中埋伏。"

牧羊犬任由他抚摸,甚至微微眯起眼睛,但身体仍然紧绷,随时准备行动。雨势渐小,陈宇强这才注意到它的毛发下藏着更多旧伤——左肩一道己经愈合的撕裂伤,右后腿上一圈奇怪的疤痕,像是被什么束缚器长期勒出来的。

"谁对你做了这些?"陈宇强喃喃自语,手指轻轻抚过那些伤痕。牧羊犬突然颤抖了一下,但没有退缩,反而向他靠近半步,湿透的身体贴着他的小腿,传递着微弱的体温。

陈宇强脱下己经湿透的外套,小心翼翼地裹住牧羊犬。"来吧,你不能待在这里。"

令他惊讶的是,牧羊犬没有反抗,任由他将自己抱起。它比看起来要重得多,肌肉结实得不像流浪犬。陈宇强低头看进它的眼睛——那里面有一种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,不完全是感激,更像是一种...认命?

当陈宇强抱着狗走向自己的车时,他没有注意到,在工地最高的烂尾楼三层,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透过夜视望远镜注视着这一幕。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按下耳麦:

"找到'幽灵'了,它跟一个警察走了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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