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5章趣味

灵兽山，绝壁实验室。

巨大的落地窗依旧倒映着下方灵兽山如梦似幻的夜景，流云舒卷，灵光点点。但窗内的气氛，却因悬浮光屏上最后定格的画面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余韵。

右侧的光屏上，代表韩立的红点与代表厉飞雨的绿点，在短暂而剧烈的重合后，绿点骤然熄灭，化作一片代表死亡的灰暗。红点则在原地剧烈地闪烁、震颤了许久，如同信号不良，最终才稳定下来，开始以一种缓慢、沉重、却目标明确的轨迹，朝着远离神手谷的方向移动。

左侧光屏上，掌天瓶的三维模型旁，数据流瀑布般刷新：

【目标：韩立】

【状态：强制任务‘击杀厉飞雨’完成（评价：优）。精神波动峰值记录中…精神韧性评估上调…崩溃阈值上调…】

【物品：掌天瓶（污染度：15.3%）。基础指令集‘强制任务发布协议’运行稳定。初级物品存储/提取接口激活成功。】

【奖励发放确认：筑基丹（一枚）。】

【新指令植入成功：‘灵兽山准入协议’。】

【干涉点数结算：+1000（任务完成）。实时情绪波动转化：+127（峰值：绝望/憎恨/挣扎）。总计：+1127。】

【因果律屏蔽力场（初级/24小时）己解锁，待激活。】

霖凡靠在他那张流线型的金属躺椅上，手中把玩着一颗龙眼大小、散发着柔和光晕的乳白色丹药。丹药表面三道金纹流转，精纯的草木灵气在实验室冰冷的空气中氤氲开，与那些仪器低沉的嗡鸣形成奇异的对比。这正是系统空间里那颗“筑基丹”的完美复刻投影。

他的目光扫过光屏上韩立那缓慢移动的红点轨迹，又落在代表污染度和干涉点数不断增长的数据上，嘴角那抹玩味的弧度加深了些许，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冷漠。

“痛苦？挣扎？”霖凡的声音很轻，如同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对光屏上那个移动的红点进行点评。他指尖微微用力，悬浮的筑基丹投影瞬间溃散，化作点点光尘消失。“多么珍贵的养料。每一次灵魂的撕裂，每一次道德的崩塌，都是浇灌这盘棋局最好的养分。”

他优雅地端起旁边小几上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“雾里青”，青瓷杯沿凑近唇边，袅袅茶烟模糊了他眼底那丝掌控一切的冰冷锐利。茶汤入口，清雅回甘。

“筑基丹的味道，也不过如此。”霖凡放下茶杯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。他的视线重新聚焦在光屏上，看着韩立那代表“服从”的移动轨迹，眼神平静无波，如同在欣赏一件正在按自己心意雕琢的艺术品。

“棋子己经落位，黑化只是开始。”他身体微微后仰，舒适的金属躺椅贴合着他修长的身形。目光投向窗外灵兽山辽阔的夜景，仿佛己经穿透了重重山峦和云雾，看到了那个被迫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编织罗网的少年。

“韩立，欢迎来到…我的剧本。”霖凡的声音在充满科技感的寂静空间里飘散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，“你挣扎得越狠，这盘棋…才越有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