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章 长谈

"系统显示失常。"伍子明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,"记录仪检测到异常脑电波波动。"

母亲仍在继续弹奏,手指在琴键上跃动。但她的表情开始变得痛苦,额头渗出冷汗。

"要停止吗?"马丁问。

"不。"母亲坚持着,"让我完成它。"

电脑屏幕上的数据流越来越混乱。忽然,一个陌生的程序窗口跳了出来。上面是一段手写代码:

"如果你看到这个,说明解锁成功了。但解锁不是终点,还有最后一个任务。

在量化系统的深处,隐藏着一个危险的程序。那是财团留下的后门,可以远程控制所有被植入者的思维。

必须找到它,并且销毁它。否则所有人都将永远活在别人的梦里。

- R.W."

"R.W.?"苏映月看向马丁。

"Rachel Wilson。"他说,"你生母的名字。她以前是系统架构师,参与了最早期的程序设计。"

"所以她早就知道......"

"对。她发现了财团的真正目的。他们想建立一个思维控制网络,让每个人都成为傀儡。"

"那个后门在哪?"

"不知道。"马丁摇头,"但现在最紧急的是稳定你母亲的状态。解锁过程会带来巨大的精神压力。"

确实,母亲的情况越来越不妙。琴声开始变得紊乱,她的手也在微微发抖。

"坚持住。"苏映月扶住她的肩膀,"快结束了。"

突然,一声刺耳的杂音。钢琴戛然而止,母亲瘫倒在琴凳上。

"妈!"

"我没事。"母亲虚弱地说,"只是...有些头晕。"

"系统显示解锁完成。"伍子明报告,"但还有一个文件正在自动解压。看起来是......"

"一个坐标。"马丁说,"指向瑞士国家银行的某个金库。"

"为什么是那里?"

"因为那里存放着最机密的资料。"母亲突然开口,"我想起来了。那天在银行看到的东西......"

"您想起什么了?"

"实验档案。"她闭着眼睛回忆,"财团在各国秘密建立了十三个数据中心。通过这些中心,他们可以监控和控制所有被植入者的行为。"

"十三个?"马丁皱眉,"我只知道八个。"

"剩下五个是最高机密等级。连威廉都不知道具置。但资料都存在那个金库里。"

"我们需要取得那些资料。"苏映月说。

"不行。"马丁说,"那里的安保系统堪比军事设施。没人能......"

话没说完,手机突然响了。是个陌生号码。

"你们找到坐标了?"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。

众人愣住。这声音有些耳熟。

"是我。"对方说,"你们一直在找的人。高亚军。"

"你没死?"

"差点死了。"他苦笑,"但还是撑下来了。这二十年,我一直在暗中调查财团的秘密。现在,是时候摊牌了。"

"你知道金库的事?"

"当然。因为我就在里面工作。"他说,"作为银行的安保顾问。"

苏映月和马丁对视一眼。这是个意想不到的转折。

"你想帮我们?"

"是赎罪。"高亚军说,"当年我也参与了实验。虽然不知道后果会这么严重,但总归有责任。现在,让我来补偿这一切。"

"怎么补偿?"

"明天凌晨三点,银行例行系统维护。那是最好的时机。我可以帮你们进去,但必须快。维护时间只有三十分钟。"

"我们需要准备什么?"

"什么都不用带。"他说,"金库里的一切都是数字化的。只需要一个和系统匹配的大脑。"

所有人都看向苏映月。

"就这样定了。"高亚军说完就挂断了电话。

办公室里陷入沉默。夜色已深,窗外的樱花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

"你不能去。"母亲说,"太危险了。"

"但这是唯一的机会。"苏映月说,"只要拿到资料,就能阻止财团的计划。"

"让我跟你去。"马丁说,"我了解系统架构,可以帮你。"

"不。"她摇头,"您留在这照顾我妈。而且...这次我必须一个人去。"

"为什么?"

"因为生母说过:只有经历这些,我才能真正理解自已是谁。"她看着钢琴上的照片,"这不只是任务,也是一场自我发现之旅。"

正说着,手机又响了。是霍云霆发来的信息:

"拿到消息了。你需要帮忙吗?"

她看了看信息,回复:

"帮我照看一下妈妈。其他的...让我自已来。"

"小心。"他只回了这两个字。

收起手机,她走到窗前。樱花依然在飘落,就像二十多年前的那个下午。只是这一次,她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。她是她自已,带着自已的选择和使命。

明天凌晨三点,一切都将见分晓。那个被隐藏的程序,那些散落的记忆,还有...她一直在寻找的真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