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1章 离别
苏映月坐在候机大厅的角落,手中捧着一杯已经凉掉的咖啡。登机牌上的目的地是伦敦 - Catherine曾经求学的地方。
"需要毯子吗?"空姐轻声问。她摇摇头,继续盯着手机屏幕。威廉发来的消息还停留在那里:
"霍老爷子被起诉了。检方掌握了足够的证据,包括Catherine的笔记和林雨萱的证词。但他们想让你出庭作证。"
她直接删掉了消息。这些事已经与她无关了。口袋里的两支药剂微微发烫,提醒着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
"请B27航班的旅客前往24号登机口......"
她站起身,拖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去。路过免税店时,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。是父亲。他正在挑选威士忌,脸上带着疲惫的神色。
苏映月快步走过,不敢多看一眼。她已经在信里解释过了 - 自已要出国深造,可能要很久才能回来。父亲一定能理解的,他一直都是那么通情达理。
登机口前排起了长队。她站在队伍末端,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。天还没亮,只有跑道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幽蓝的光。
"映月。"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她浑身一僵。是霍云霆。
"别紧张。"他说,"我不是来阻止你的。"
"那你想干什么?"她没有回头。
"给你这个。"他递过一个U盘,"里面是Catherine所有的研究资料。我想你会需要。"
她接过U盘,依然没有看他："还有别的事吗?"
"对不起。"他轻声说,"我知道道歉已经没有意义了。但我希望你知道,我是真心......"
"请B27航班的旅客开始登机。"广播适时打断了他的话。
苏映月拿起行李,径直走向检票口。身后传来霍云霆的声音："如果需要帮助,随时联系我。"
帮助?她在心里冷笑。就像你们"帮助"Catherine那样吗?
飞机缓缓滑行。透过舷窗,她看到霍云霆还站在原地。他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消失在视线中。
空姐送来早餐。她机械地吃着,脑子里却在想别的事。Catherine当年也是这样离开的吗?带着满腹心事,却不得不装作若无其事。
打开笔记本电脑,插入U盘。里面的资料分类详细,从最初的实验记录到后来的研究成果,一应俱全。她随机点开一个视频文件。
画面里是年轻的Catherine。她正在做实验,神情专注。镜头晃动了一下,传来一个男人的笑声："别太认真了,休息一会儿吧。"
"马上。"Catherine头也不抬,"这个数据很重要。"
"什么数据?"
"你看。"她指着显示器,"基因突变的方向完全不一样。它不是在退化,而是在......"
视频到这里突然中断。苏映月的手指颤抖着,点开下一个文件。是一份手写笔记：
"实验进展出乎意料。那些被认为是副作用的症状,实际上是基因自我修复的表现。但霍家不会接受这个结论,他们要的是能被控制的战士,而不是真正的进化......"
翻到最后一页,上面潦草地写着："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些,请记住 - 选择权在你手中。药剂只是钥匙,真正的力量来自内心的决定......"
空姐走过来："需要毯子吗?您看起来有点冷。"
她这才发现自已在发抖。关掉电脑,从包里取出那两支药剂。蓝色的可以延缓突变,紫色的会加速进化。Catherine说选择权在她手中,但到底该如何选择?
飞机穿过云层。阳光透过舷窗洒进来,给药剂染上一层奇异的光晕。她想起林雨萱临死前的话："蓝色药剂才是解药......"
但Catherine的笔记又说："紫色药剂是一把钥匙,打开基因进化的大门......"
谁说的是真的?谁在骗她?还是说,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选择?
"请您收起小桌板,系好安全带。我们即将降落。"空姐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。
伦敦下着小雨。她拖着行李走出机场,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。路边已经有人等候 - 是Catherine的一位老朋友,玛格丽特教授。
"欢迎来到伦敦。"老教授微笑着说,"Catherine说过你总有一天会来。"
"您认识Catherine?"
"不止认识。"她说,"二十年前就是我帮她藏起了一些重要资料。事实上,我的实验室里还保存着她的笔记原件。"
"什么?"
"走吧。"玛格丽特说,"有些事,当面说更好。"
黑色轿车驶入雨幕。苏映月望着窗外陌生的街景,突然明白了Catherine的用意。她不是在逃避,而是在寻找真相的道路上布下了一个个路标。
就像此刻的自已,带着两支药剂,踏上一段未知的旅程。或许真相就藏在伦敦的某个角落,等待着被发现。
玛格丽特的实验室在郊区一座古老的建筑里。推开布满藤蔓的铁门,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。实验台上摆满了各种仪器,墙上贴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图表。
"欢迎来到我的世界。"老教授说,"也是Catherine的世界。"
她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笔记本："这是二十年前Catherine留下的。里面记录了一些连霍家都不知道的秘密。"
苏映月接过笔记本,手指微微发抖。又一个选择摆在面前 - 是现在打开,直面真相?还是等到准备好的时候?
玛格丽特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："不用着急。Catherine说过,每个人都有自已的节奏。重要的不是答案,而是寻找答案的过程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