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异乡的月光
伦敦的清晨总是来得特别早。苏映月站在公寓的窗前,看着街道上逐渐热闹起来。楼下的咖啡店已经开门,飘来阵阵香气。
"要喝点什么吗?"玛格丽特教授从厨房探出头。自从三天前苏映月搬进这间公寓,老教授就常来照看她。
"不用了。"她回头笑笑,"我等会要去实验室。"
"吃点东西再去。"玛格丽特不容拒绝地端来一盘烤吐司,"Catherine每次工作前也是这样,总想着省时间。"
提到Catherine,两人都沉默了。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的碰撞声。
"昨天的实验结果出来了吗?"玛格丽特问。
苏映月点点头："有些奇怪的数据。你看......"
她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化验单。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中,有几组格外醒目。
"这是......"玛格丽特戴上眼镜,"基因突变的速度在减慢?"
"对。而且是自然减慢,不是药物作用。"
"有意思。"老教授若有所思,"Catherine的笔记里提到过类似的情况。"
"在哪?"
"跟我来。"
他们来到实验室。这里原本是玛格丽特的私人研究所,现在成了苏映月的工作场所。墙上还贴着Catherine的照片,她正对着显微镜微笑。
玛格丽特从保险柜里取出一本笔记本："找找看,应该在这里......"
突然,门铃响了。
"我去开门。"苏映月说。
门外站着一个快递员,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："请签收。"
包裹上没有寄件人地址,只写着她的名字。拆开一看,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把钥匙。照片上是一座老房子,外墙爬满了常春藤。背面写着一行字："如果准备好了,就来这里。——H"
"谁寄来的?"玛格丽特问。
"霍云霆。"她把照片递给老教授。
"要去看看吗?"
苏映月摇摇头："不是现在。"
她把照片和钥匙放进抽屉,继续翻看笔记本。Catherine的字迹工整优美,但内容却十分惊人：
"基因突变出现自我修复迹象。这违背了我们之前的所有理论。难道真如实验数据显示的那样,人体存在某种未知的自愈机制?"
"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录?"苏映月问。
"就在她......之前不久。"玛格丽特说,"后来的实验数据都丢失了。"
"不,也许没有。"苏映月突然想起什么,从包里掏出U盘,"霍云霆给了我这个。"
电脑屏幕亮起。无数文件跳出来,都是实验记录。其中一个视频文件格外醒目。
画面里是霍老爷子的办公室。Catherine站在桌前,脸色苍白。
"你不能这么做。"她说,"那些实验数据证明了基因突变是可逆的。"
"可逆?"霍老爷子冷笑,"你是在说我们这些年的研究都是错的?"
"不是错的,而是方向出了问题。我们一直在追求控制,却忽略了人体自身的力量。那些被我们称为'副作用'的症状,实际上是......"
视频突然中断。苏映月猛地站起来："后面呢?"
"冷静。"玛格丽特按住她的肩膀,"也许答案就在这些资料里。"
她们开始仔细检查每一个文件。突然,一张照片引起了苏映月的注意。那是一张基因图谱,上面标注着各种数据。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照片角落里的一行小字：
"真相就藏在这里。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个,记住 - 答案一直都在你体内。——Catherine"
"这是什么意思?"她问。
玛格丽特仔细查看照片："这些数据......等等。"
她快速在电脑上操作,调出苏映月最新的化验结果。两组数据并排显示。
"看出来了吗?"老教授指着屏幕,"这些基因片段,完全一样。"
"所以?"
"所以Catherine说得对 - 答案就在你体内。"她兴奋地说,"你的基因不仅没有继续突变,反而在自我修复。这完全推翻了之前的理论!"
苏映月怔住了。她想起那两支药剂,还有Catherine留下的话："选择权在你手中......"
难道这就是答案?不是依靠外力,而是相信自已的力量?
正想着,手机震动起来。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："准备好面对真相了吗?来伦敦桥。有人要见你。"
"又是霍云霆?"玛格丽特问。
"不。"她盯着手机屏幕,"号码是本地的。"
"小心点。"老教授担心地说,"要我陪你去吗?"
"不用。"她收起手机,"我得自已去面对。"
伦敦桥笼罩在薄雾中。河面上飘着零星的游船,汽笛声远远传来。苏映月站在桥头,寻找发短信的人。
"没想到你真的来了。"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。
她转身,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- 林雨萱的助手杰森。
"你没死?"
"差点。"他苦笑,"幸好林医生留了后手。"
"她让你来的?"
"算是遗愿吧。"他递给她一个U盘,"这是她临终前让我转交给你的。里面有一些你一定想知道的事。"
"比如?"
"比如Catherine真正的研究成果。"他压低声音,"还有霍家不为人知的秘密。"
苏映月接过U盘："为什么现在才给我?"
"时机未到。"他说,"林医生说,要等你找到自已的答案。"
"什么答案?"
"你心里清楚。"他转身离去,"选择权一直在你手中。就像Catherine说的那样。"
人群中,杰森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。苏映月站在桥上,手里捏着那个小小的U盘。河风吹来,带着潮湿的气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