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斯莱斯平稳地行驶在雨夜中,车内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。
苏晚蜷缩在角落,浑身湿透,冷得瑟瑟发抖,但更让她感到寒冷的是身边男人散发出的阴鸷气息。
傅斯年靠在另一侧,闭目养神,侧脸线条完美得如同上帝最精心的杰作,但那紧抿的薄唇和微蹙的眉头,无不昭示着他此刻心情的恶劣。
苏晚不敢看他,只能将头埋在膝盖里,试图汲取一丝微薄的温暖,脑海里却反复回荡着他那句“让他给你陪葬”。
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,勒得她喘不过气。
弟弟苏辰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,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。如果苏辰出了事……她不敢想。
车辆驶入云城最顶级的富人区——“天境山庄”。这里是傅斯年的私人领地,守卫森严,如同铜墙铁壁。
车子在一栋现代感十足、宛如艺术品的别墅前停下。
这里不是她之前被囚禁的那个郊区别墅,而是一处她从未涉足过的地方。
车门被保镖打开,傅斯年率先下车,冷冷地瞥了一眼仍在车内僵坐的苏晚。
“下来。”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。
苏晚咬着唇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强迫自己移动。双腿因为长时间的蜷缩和恐惧而有些麻木,她踉跄了一下,险些摔倒。
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了她。是傅斯年。
他的手掌滚烫,隔着湿冷的衣料,烫得苏晚肌肤一颤。
她下意识地想挣脱,却被他更紧地攥住手腕,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。
“连路都走不稳了?”他低头看着她,墨色的瞳孔里映出她苍白狼狈的脸。
“看来这几天的‘流浪生活’,让你吃了不少苦头。”
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,苏晚只觉得屈辱。
她用力甩开他的手,踉跄着后退一步,倔强地抬起头,迎上他审视的目光:“不用你假好心!”
傅斯年眸色一沉,周身的寒气骤然加重。他没有再碰她,只是冷哼一声,率先迈步走进别墅。
奢华得令人咋舌的大门自动感应开启,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挑高极高、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昂贵与品位的客厅。
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经过精心打理的花园和波光粼粼的泳池。
这里比她之前住的地方更加奢华,也更加……冰冷。
一个穿着得体、面容严肃的中年女管家迎了上来,恭敬地对傅斯年弯腰:“先生,您回来了。”
傅斯年脱下被雨水打湿些许的外套,随手递给管家。目光扫向浑身湿漉漉、站在玄关地毯上显得格格不入的苏晚,对管家吩咐道:“李妈,带她去洗漱换衣服。
记住,没有我的允许,她不准踏出这栋别墅一步,不准接触任何通讯设备,不准和外面有任何联系。”
“是,先生。”李妈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和冷漠。
苏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。他这是要将她完全隔绝,让她彻底成为他掌中的玩物。
“我不去!”苏晚咬牙,声音因激动而颤抖。
“傅斯年,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?这是非法囚禁!我要报警!”
傅斯年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,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。他走到苏晚面前,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。
“报警?”他俯身,凑近她的耳边,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,语气却冰冷刺骨。
“苏晚,你是不是忘了,在云城,谁说了算?”
他伸出手指,轻轻拂过她额前湿透的碎发,动作带着一种诡异的温柔:
“你觉得,警察是会相信你这个苏家弃女、我的‘情人’的疯言疯语,还是会相信我傅某人的话?”
苏晚浑身僵硬,如坠冰窖。
是啊,她怎么忘了,他是傅斯年,云城的无冕之王。权势滔天的他,可以轻易颠倒黑白,指鹿为马。报警?不过是自取其辱。
傅斯年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燃起的希望之火一点点熄灭,重新被绝望覆盖。他喜欢看她这副失去所有依仗、只能依靠他的样子。
“李妈,带她上去。”他首起身,恢复了那副冷漠疏离的模样。
李妈上前一步,对苏晚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,态度恭敬却不容置疑:“苏小姐,请跟我来。”
苏晚知道,反抗是徒劳的,只会激怒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,给弟弟带来更大的危险。
她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屈辱和不甘,默默地跟在李妈身后,走向二楼。
这是一条长长的走廊,铺着厚厚的地毯,吸走了所有的声音。两旁的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艺术品,冰冷而寂寞。
李妈将她带到一间宽敞得不像话的卧室门口,推开门:
“苏小姐,这是先生为您准备的房间。浴室里有热水和干净的衣物,您可以先洗漱。晚餐稍后会送到您的房间。”
苏晚木然地走进去。
房间的装修风格是极致的黑白灰,冷硬的线条,巨大的落地窗,可以看到外面的夜景,璀璨却遥远。
房间里的一切都是顶级的,床柔软舒适,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最新款的名牌服装,梳妆台上摆满了昂贵的护肤品和彩妆。
这哪里是卧室,分明是另一座更加精致华美的牢笼。
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着外面无边无际的夜色,雨点敲打在玻璃上,发出单调的声响。
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,如同散落的星辰,却离她那么遥远。
她真的,逃不掉了吗?弟弟怎么办?
恐惧和无助再次袭来,她无力地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将脸埋在膝盖里,压抑地啜泣起来。
不知过了多久,浴室的水声停止。
苏晚穿着一件宽松的丝质睡袍走出来,头发还在滴水。她没有心情去打理那些名牌衣服和护肤品。
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。
傅斯年慵懒地靠在沙发上,手里把玩着一个银色的打火机,发出“咔哒、咔哒”的轻响,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
他抬眸看向她,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逡巡。
刚刚沐浴过的她,肌肤白皙通透,带着水汽的红晕,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,宽大的睡袍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,有一种脆弱而的美感。
傅斯年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,眼底的墨色愈发深沉。
“过来。”他命令道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苏晚僵在原地,警惕地看着他:“你想干什么?”
傅斯年挑眉,放下打火机,站起身,一步步向她逼近。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下意识地后退,首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
他伸出手,捏住她的下巴,强迫她抬起头,与他对视。
“干什么?”他低笑,气息暧昧地拂过她的脸颊,“当然是……让你履行你的义务。”
他的目光落在她微张的、泛着水光的唇瓣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欲望:“记住,苏晚,从今天起,你就是我傅斯年圈养的宠物。
你的身体,你的时间,都属于我。没有我的允许,你不能有任何思想,不能有任何反抗。”
他顿了顿,手指的力道加重了几分,语气森寒:“尤其是,不准再想着逃跑,或者……联系任何不该联系的人。”
他的眼神锐利如刀,仿佛能看穿她心底所有的秘密。
苏晚的心猛地一沉。他是在警告她,不要试图联系外面的人求救,更不要试图联系……那个人。
恐惧攫住了她。傅斯年的偏执和控制欲,远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。
他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惧,满意地勾了勾唇角,低头,滚烫的唇精准地覆上了她的。
冰冷与炙热交织,掠夺与占有并行。
苏晚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一片空白。这个吻充满了惩罚的意味,霸道、粗暴,带着浓烈的占有欲,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。
她奋力挣扎,却被他死死地禁锢在怀里,动弹不得。他的力量是压倒性的,她的反抗在他面前,如同蚍蜉撼树。
首到她快要窒息,他才稍稍松开她,额头抵着她的额头,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,黑眸锁紧她含泪的、惊恐的眼睛。
“记住这种感觉,苏晚。”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低语,如同恶魔的诅咒。
“这是你背叛我的……一点点利息。”
说完,他松开她,仿佛刚才那个狂暴的吻从未发生过。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领,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冷漠模样。
“好好待在这里,别再惹我生气。”
他丢下这句话,转身离开了卧室,留下苏晚一个人,身体地靠在墙上,大口大口地喘息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琉璃囚笼,他亲手设下的规则,冰冷而残酷。她的人生,似乎只剩下被他掌控和玩弄的命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