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炼气四层

自那日与老掌柜在聚符阁门口抱拳作别，转眼间三个月过去。

林默站在木屋前的竹篱边，指尖沾了些晨露，轻轻点在竹架上垂落的青藤叶尖。

那叶片是风灵草的幼株，正泛着淡青色的微光——这三个月来，他每日寅时初刻便起，先去后园查看灵植生长情况，再回屋铺开符纸绘制符篆，日子过得像被线穿起的算盘珠，分毫不差。

"今日该给风灵草换灵土了。"他蹲下身，用竹铲小心翻松花盆里的黑土。

灵植盆是用一阶下品灵玉凿成的，盆底还刻着聚灵阵纹，能缓慢吸收天地灵气滋养植株。

三个月前余毒刚解时，这株风灵草不过两片细叶，如今己抽出五片扇形叶片，叶尖还凝着细小的风刃状结晶。

日头升到三竿高时，林默回到屋内。案几上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张黄符纸，最上面一张刚画完最后一道火纹，符纸表面腾起一缕淡红烟霞——成了。

他屈指弹了弹符纸，火苗"腾"地窜起三寸高，又自行熄灭。这是今日绘制的第七张小火球符，成符率和老掌柜说的八成半分毫不差，其中第三张还泛着金纹，是高级品质的。

他将高级符小心收进锦盒，塞进师父蒲团下的暗格里。

那里己经躺着十三张同品质的符篆，每张都能多换五块灵石——这是他和老掌柜的默契，高级符单独议价。

月明星稀的凌晨，林默盘坐在草席上，《基础炼气诀》的法诀在脑海中流转。

丹田处突然泛起热流，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轻推那层若有若无的屏障。他猛地睁眼，瞳孔里映着窗外的月光——是瓶颈！

指尖探入储物袋，摸出一枚青色丹药。这是三个月前从老掌柜那里花一百一十块灵石买的溢气丹，本是给英龙准备的，那家伙偏生自己突破了，倒便宜了他。

林默将丹药塞进嘴里，苦涩的药汁在舌尖炸开，灵力如潮水般从丹田涌出，撞向那层屏障。

"冲！"他咬着牙，额角青筋暴起。灵力在经脉里横冲首撞，像一群被捅了窝的马蜂。一个时辰过去，汗水浸透了后背的衣物，突然"咔"的一声轻响，那层屏障碎了。

温暖的灵力如清泉般漫过丹田，原本鸡蛋大小的气海瞬间扩张成拳头大。天地间的灵气顺着毛孔钻进来，填补着消耗的灵力。

林默感觉每根汗毛都在呼吸，连窗外竹影的晃动都看得格外清晰——他踏入炼气中期了。

"总算是过了这道坎。"他抹了把脸上的汗，站起身走到墙边。右手掐诀，灵力在指尖凝聚成一支金箭。

"去！"金箭破空而出，"噗"地扎进墙壁，留下三寸深的小洞。

几天前他施展这法术，最多只能在墙上留个白印子，如今倒真像从玩具枪换成了狙击枪。

"叮"的一声轻响，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。

境界一栏的"炼气三层"变成了"炼气西层"，制符术后面跟着"一阶中品（0/300）"，还多了行小字：可绘制小火球符、木盾符、风刃符。

灵植术则是"一阶下品（0/10）"，备注着"可培育风灵草"。

林默盯着面板轻笑，这系统倒真像开了外挂。

他屈指敲了敲案几，心里有了计较：往后除了每日修炼，得把制符术提到一阶中品，灵植术也不能再停在入门。

毕竟老掌柜说过，修为低会阻碍制符师进阶，他可不想被卡在这一步。

"这溢气丹倒是功不可没。"

他摸出空药瓶，对着月光看。想起之前两次冲击瓶颈，都卡在最后一步，要不是英龙那家伙自己突破了，这丹药还轮不到他。

一百一十块灵石换个突破机会，怎么算都是赚的。

日头爬上屋檐时，林默翻出储物袋里的灵石。

淡青色的灵石堆在案几上，足有近五百块——其中大半是给聚符阁画符赚的，剩下的是卖风灵草幼苗得来的。

他捏起一块灵石，感受着里面充沛的灵气，倒真像老掌柜说的，成了修仙界的小土豪。

"该去坊市采买了。"

他嘀咕着，把灵石重新收进储物袋。一阶中品的符笔、灵墨、符纸，还有灵米灵肉，这些都是消耗品。

尤其是符笔，他现在用的那支一阶下品符笔，笔尖己经有些分叉，画高级符时总差那么点火候。

收拾妥当，林默推门而出。刚跨出门槛，就见巷子里站了七八个修士，全都盯着隔壁王寇家的木门。

为首的是个黄脸汉子，手里提着柄带血的短刀，刀身上还凝着暗红的血珠。

"梁老？"林默眼角瞥见人群里的灰衣老者，旁边跟着扎着双髻的梁婉儿。

梁老正皱着眉头，手里攥着块刻着"聚灵"二字的木牌——那是他们这条巷子的守巷令牌。

他反手用令牌扣上木门，青芒闪过，门闩"咔"地落了锁。然后压低脚步，穿过人群走到梁老身边："出什么事了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