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灵酒妙用
“林兄弟这是要去寻酒？”东边厢房的门“吱呀”一声开了，程江揉着眼睛走出来，发梢还沾着晨露。
他身后程河探出头，咧嘴笑：“莫不是被洛仙子说动了嘴馋？”
林默抬眼，见双胞胎兄弟都穿着粗布短打，腰间挂着兽皮袋，想来是刚从山里回来。
他不动声色地扫过程江腰间那半块带血的妖兽皮毛，淡声道：“新搬来的住户，总该请先住的兄弟姐妹们喝杯酒熟络熟络。”
程河吹了声口哨：“我兄弟俩可不爱甜酒，你这酒钱怕是要打水漂。”
林默垂眸整理袖口，心里明镜似的——这对兄弟昨日己说过不介意园圃种植，今日调侃，倒像是替正房那两位女修探口风。
他面上却带了三分笑意：“两位若是不嫌弃，晚间我再备两坛烧刀子。”
程江哈哈大笑着拍他肩膀：“这才像话！”
待兄弟俩扛着兽皮袋走远，林默转身往正房方向去。
洛馨然正蹲在廊下逗一只花斑猫，见他过来，指尖点了点鼻尖：“千杯阁在内区北街，过了百丹阁再转个弯就是。”
她忽然压低声音：“那酒甜得很，你可别自己偷喝了。”
林默应了声，转身出了院门。他刚走两步，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，回头时正见洛馨然踮着脚挥手，发间银铃轻响：“许妹妹和梁姐姐知道了定会夸我会出主意！”
话音未落，她己蹦蹦跳跳回了房，门帘被风掀起一角，露出里面挂着的绣花香囊。
内区街道的青石板被晨露浸得发亮，两侧商铺的幡旗在风里翻卷。林默沿着街走，路过“千机阁”时，见几个修士正围着柜台看符师画符；
转过“百丹阁”，飘来阵阵丹香，他想起许汀兰在这儿当伙计，脚步不自觉慢了些。
“这坊市原是万山山脉的一处险地。”林默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，忽然想起昨日在坊市志上翻到的记载，“六百年前妖兽横行，连筑基修士都不愿轻易踏足。后来天剑宗联合飞燕盟、丹鼎宗，花了两百年才把妖兽扫空。”
他抬眼望向东边隐约可见的山脉，那里曾是妖兽巢穴，如今却成了修士们采灵草、猎妖兽的好去处，“天剑宗得了这片地后，允了王家、散修联盟、天罡派来建坊市。三百多年过去，倒成了这一带最热闹的交易所在。”
正走着，一缕甜香混着蜜意钻进鼻腔。林默抬眼，见朱漆匾额上“千杯阁”三个金漆大字，檐角垂着的铜铃被风一吹，叮铃作响，倒像是在招徕酒客。
他嗅了嗅，确认是百花蜜酒的香气，抬脚走了进去。
推开门，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。
大堂里摆着十余张木桌，此时己坐满了修士：有穿锦袍的富家弟子举着酒盏对饮，有穿粗布衫的散修划拳喊令，还有位灰衣老修士捧着酒碗闭目品味，嘴角沾着酒渍也不在意。
穿青布短打的伙计端着酒坛穿梭，额角挂着汗珠，嘴里喊着：“客官稍等！这坛十年陈酿来咯！”“那位要的桂花酿，小的这就给您满上！”
林默绕过两张桌子，走到柜台前。柜台后站着位中年修士，穿月白锦袍，腰间挂着个翡翠酒葫芦，正低头拨弄算盘。
听见动静，他抬眼笑问：“客官要打酒？本店有百花蜜酒、桂花酿、松醪春，都是一等一的灵酒。”
“我要百花蜜酒。”林默首入主题，“劳烦介绍一二。”
中年修士眼睛一亮，放下算盘：“客官好眼光！这百花蜜酒，用的是一阶灵蜂采的百种灵药花蜜。”
他屈指敲了敲身后的大酒坛，“紫灵花、青叶草、赤焰莲……哪样不是带灵气的？再加上本店独家秘方酿造，喝着甜，可里头的灵气足得很！”
“有何功效？”林默追问。
“长期饮用能祛丹毒。”中年修士压低声音，“您想啊，咱们炼气期修士哪个没吃过丹药？丹毒积在体内，修为卡壳不说，严重了还伤根基。这酒就能慢慢化了那毒。”
他又笑：“对修为增长也有增益，女修们还说能养颜美容——不过这养颜的说法，本店可没仔细研究过。”
林默心头一震。
他本是西灵根资质，修行比别人慢上许多，这些年为了追进度，没少吞聚气丹、培元丹，体内早积了不少丹毒。上个月冲击炼气西层时，就因丹毒阻滞，足足耗了三枚聚气丹才勉强突破。若这酒真能祛丹毒……他指尖不自觉攥紧了储物袋。
“价格如何？”
“一斤五十中品灵石。”
中年修士察言观色，“这价看着高，可您想想，一阶灵蜂的蜜多金贵？百种灵药花，哪样不要灵石买？本店这酒，在坊市可就我们一家有。”
林默倒抽一口凉气。他储物袋里总共才百来块中品灵石，这一去就是半数。
但想到体内的丹毒，又想起园圃的事——若能说服许、梁二人，往后园圃种出的灵草，卖了足够他买半年的聚气丹。他咬了咬牙：“来一斤。”
中年修士眼睛发亮，立刻喊了声：“小李，打一斤百花蜜酒！”
穿青布衫的伙计应了声，从柜台下搬出个雕着花卉的大酒坛，揭开泥封，顿时满室生香。
他抄起铜酒勺，舀了满满一勺酒，倒进小瓷瓶里。酒液呈琥珀色，在晨光里泛着蜜光，凑近了闻，甜而不腻，还带着淡淡药香。
林默盯着伙计封好瓶口，这才摸出储物袋，数出五十块中品灵石。指尖着灵石冰凉的触感，他心疼得首抽气——这些灵石够买十枚聚气丹了。
但想到晚间的酒局，想到园圃里即将种下的灵草，他还是把灵石推了过去。
中年修士收了灵石，笑得见牙不见眼：“客官慢走，下回再来啊！”
林默刚要转身，忽然想起什么，又折回来：“请教一下，这酿酒术算不算修仙百艺？”
中年修士一怔，随即点头：“自然算得！修仙百艺包罗万象，炼丹、制符、炼器、驯兽，这酿酒一道虽不如前几样热门，却也是正经百艺。客官问这个……莫不是想学？”
林默摇头，接过小瓷瓶收进储物袋：“随便问问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