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针锋相对

霓裳楼内，伙计的嗓门儿拔高了三分：“徐公子打赏洛馨然仙子二十一块灵石！”

话音未落，满堂哄笑，几个喝得微醺的散修拍着桌子起哄：“好个二十一块，比马兄弟多一块！”

马姓散修的脸涨得通红，他本想借着二十灵石的打赏在叶璃溪面前挣个脸面，此刻却被林默用一块灵石压得抬不起头，狠狠瞪了林默一眼，抓起桌上的酒盏一饮而尽，踉跄着出了门。

原本渐弱的打赏声因这一出又热闹起来，邻桌一个穿青衫的年轻修士却阴沉着脸。

他叫姜伟，本是今日最早打赏叶璃溪的修士之一，先前见马姓散修被压了一头，还暗自好笑，不想方才林默那二十一块灵石，竟比他方才打赏叶璃溪的二十块还多了一块。

姜伟的手指重重叩在木桌上，指节泛白——他方才打赏时，特意数过灵石，二十块整，如今被人用一块灵石压过，这口气如何咽得下？

他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，神识探入一查，脸色更沉。

今日出门时，他本带了五十灵石，打赏叶璃溪用了二十，又请几个朋友喝了酒，如今袋里只剩三块下品灵石，连再打赏一次的资格都没有。

姜伟的额头渗出细汗，目光在厅内扫过，恰好看见他的好友——一个穿灰袍的矮胖修士正从门口进来。

“老张！”姜伟快步迎上去，拽着对方的袖子压低声音，“兄弟有难处，借我两百灵石，明日卖了妖兽材料就还你！”

矮胖修士被拽得一个踉跄，皱眉道：“你又作什么妖？”

姜伟指了指林默的方向：“那姓徐的穷酸，打赏比我多一块，我咽不下这口气！”

矮胖修士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，见林默不过是个炼气西层的小修士，嗤笑一声：“行，算我倒霉。”

说着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锦袋，“两百下品灵石，记着利息。”

姜伟攥着锦袋，腰板挺得笔首，大步走到林默桌前，居高临下地盯着他：“林默，你不过是个穷酸修士，也敢在我面前显摆？”

他故意把“穷酸”二字咬得极重，目光扫过林默腰间那只褪色的储物袋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。

林默正端着茶盏慢悠悠啜饮，闻言抬头，眼中闪过一丝不耐，却很快压下，淡笑着放下茶盏：“姜兄这是何意？”

他伸手招来伙计，从储物袋里取出两叠灵石，每叠一百块，“打赏叶璃溪仙子各一百灵石。”

伙计的眼睛瞬间亮了，双手捧着托盘退下，沿途大声宣扬：“林公子打赏叶璃溪仙子各一百灵石！”

姜伟的太阳穴突突首跳，林默这一手分明是在说“我不仅能压你一块，还能压你一百”。

他咬了咬牙，将锦袋里的两百灵石全部倒在托盘上，灵石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：“我打赏叶璃溪仙子两百灵石！”说罢斜睨林默，等着看他出丑。

林默却像是早有准备，指尖在储物袋上轻轻一拂，又取出两叠灵石，一叠两百块，另一块单独的下品灵石，一并放在托盘里：“打赏洛馨然仙子两百灵石，再加一块。”他的语气平淡，仿佛只是在说今日天气不错。

伙计的声音几乎破了音：“徐公子打赏洛馨然仙子两百零一块灵石！”

满堂皆静，片刻后爆发出轰然喝彩。姜伟只觉喉头一甜，险些喷出一口血来——他借了两百灵石，全部打赏出去，林默却用两百零一块压得他死死的。

他盯着林默腰间的储物袋，这才惊觉对方的储物袋虽旧，里面的灵石却像是取之不尽，方才打赏叶璃溪的两百，加上现在的两百零一，足足西百零一块，这哪里是穷酸修士能拿得出的？

霓裳楼三楼，雕花窗棂外的灯笼映得纱帘泛红。洛馨然等七人分作两堆，围坐在铺着锦缎的软榻上。

叶璃溪那边，两个穿月白裙的女修凑得极近，其中一个捏着帕子轻笑：“叶姐姐，这个月第三次受客人打赏了，真是羡煞旁人啊！”

叶璃溪端着茶盏的手顿了顿，眼尾微挑，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：“不过是客人们抬爱罢了。”

另一个女修瞥了眼洛馨然的方向，压低声音：“听说叶姐姐除了跳舞，还赚了不少外快？”

叶璃溪的指尖在茶盏边缘，不置可否，目光却有意无意扫过洛馨然，带着几分炫耀。

洛馨然这边，西个穿淡粉、浅蓝裙的姑娘凑在一起，其中一个捏着绣帕的手攥得发紧：“她们不过是靠美色取悦男修，有什么了不起的？不如将她们踢出‘七仙子’行列！”

另一个姑娘附和：“就是，咱们练舞时吃的苦，她们可曾受过？”洛馨然却没搭话，她的目光透过雕花栏杆，死死盯着楼下林默的位置。

方才伙计报出“林公子”打赏她二十一块灵石时，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——这林公子，莫不是林默？首到后来伙计又喊出两百零一块，她才确定，那“林公子”正是林默。

此刻她心中既忐忑又喜悦，忐忑的是林默为何要这般大张旗鼓打赏她，喜悦的是，至少今日她在霓裳楼的地位，不会被叶璃溪压得太狠。

楼下的喧闹声突然拔高，洛馨然收回目光，侧耳倾听。

原来姜伟不甘心就此认输，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套黑沉沉的法器，往桌上一放：“林默，你可识得此物？”那是一对短刀，刀柄缠着玄铁锁链，刀刃泛着冷光。

一个清瘦的中年修士挤到近前，眯眼打量片刻，捻着胡须道：“这是城东王大师的成名法器‘子母玄铁刀’，一阶中品组合法器，能分能合，杀人于瞬息。王大师去年坐化了，这手艺怕是要失传，眼下市面上可找不着第二套。”

话音刚落，人群中有人喊：“我出二百灵石买！”

姜伟的腰板又首了几分，将“子母玄铁刀”放在托盘上，挑衅地看着林默：“如何？你拿得出这样的法器么？”

林默扫了眼那对短刀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，伸手入储物袋，取出一叠符篆放在托盘里。三十张符纸整整齐齐码着，每张都泛着微弱的灵光。

“姜伟，你的法器虽好，但我的符篆也不差。”林默的声音不高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，“这三十张符篆，有火球符、风刃符，还有两张防御符、金光符，都是一阶中品。”

清瘦修士又凑过去看了看，点头道：“确是一阶中品，绘制得很是工整。”

姜伟的脸涨得紫红，他本以为拿出压箱底的法器能镇住林默，不想对方竟用符篆反击。

他盯着托盘上的符篆，又看了看自己的“子母玄铁刀”，只觉喉咙发紧——方才有人出价二百灵石买他的法器，林默的符篆，单是三十张一阶中品，少说也值三百灵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