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瓶颈破

案头烛火忽明忽暗，将他紧绷的下颌投出一道冷硬的影子。

距离三家猎妖修士选拔只剩一个月，他能清晰感觉到经脉里的灵气像被塞进窄口瓶的水，明明涨得发疼，偏生冲不破那道瓶颈。

"啪。"他突然攥紧储物戒指，指节泛白。

这戒指还是半年前用三张高阶火球符跟青蚨楼换的，此刻却成了他最矛盾的所在——里面躺着瓶参芝茸陈酿，那是他咬着牙花一百灵石从千杯阁抢来的。

三百年人参、五百年灵芝、一阶上品妖兽板角鹿茸，独家秘方酿了二十年，原本是留着冲击炼气六层时用的"压箱底货"。

可现在...他喉结动了动，指尖在戒指上连点三下。

青瓷酒瓶"叮"地落在案上，酒液在瓶中晃出琥珀色的光。林默盯着瓶身"千杯阁·秘藏廿年"的朱漆印，又摸向腰间储物袋。

这次掏出的是个巴掌大的玉瓶，打开塞子，三枚泛着淡金纹路的丹药滚落在掌心——梁老的精品合气丹，比普通合气丹药效强两成，他上个月用十张中品雷符换的。

"罢了。"他将玉瓶往案角一推，抄起酒坛仰头灌下。

辛辣的灵气顺着喉咙炸开，像一团活物在经脉里横冲首撞。林默猛咳两声，赶紧闭目运转《基础炼气诀》。

功法运转第三周天时，那团灵气突然温顺下来，顺着任督二脉往丹田涌去。他能清晰感觉到，原本盘踞在丹田的灵气被这股新力推着压缩，从棉絮状凝成了稠粥。

半个多时辰后，酒坛见了底。林默额头渗出细汗，丹田处的涨感比往日更甚。

他咬着舌尖引动灵气在经脉里游走，窗外的月光突然暗了几分——屋中游离的灵气正顺着他的毛孔往体内钻，在周身形成淡青色的漩涡。

"来了！"他心里一紧。

经脉被填得满满当当，像要炸开的鼓皮。就在他以为要功败垂成时，体内传来"咔嚓"一声轻响。

林默猛地睁眼，只见丹田处的灵气海突然扩宽三寸，原本浓稠的灵气更凝了几分，顺着血管往脏腑、筋骨、肌肉里钻。他甚至能听见骨骼发出的轻鸣，指尖按在胸口，能摸到心脏跳动的力量比往日强了三分。

"成了？"他缓缓收功，目光落在案角的玉瓶上。三枚合气丹还静静躺着，连丹纹都没晕开。

林默松了口气，又有些肉疼地盯着空酒坛——一百灵石就这么喝进肚子里了，当真是"一口千金"。

他抬手在眉心一点，系统面板浮现在眼前：

【姓名：林默】

【年龄：十八】

【境界：炼气五层】

【功法：基础炼气诀（入门圆满）】

【修仙百艺：制符术（一阶中品 293/300）、灵植术（一阶下品 3/10）】

"十七岁到炼气五层..."林默盯着年龄那一栏，嘴角扯了扯。

说是"速度还行"，可谁知道这一年他买了多少丹药、服了多少灵药？现在储物袋里的灵石连一百块都不到，真是"穷得只剩境界"了。

制符术经验条在293的位置晃了晃，再有七点就能升一阶中品圆满。

他盯着那行字，无奈地耸了耸肩——升阶又怎样？选拔看的是实战，又不是符师考核。

窗外传来脚步声，林默迅速收了面板。听着声音绕过东厢往厨房去了，应该是洛馨然她们。

他想起昨日聚符阁老掌柜的话："炼气五层是门槛，可参加选拔的哪个没杀过三五头妖兽？"

又想起洛馨然说的"那些人手上都沾过血"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竹席。

他经验欠缺，刚突破的境界也不占优势。

金光符和风刃符当底牌是够了，可常规法术...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，青白色的风刃在指尖流转。

穿越后他倒是没断过法术练习，火球、风刃、土盾都能完整使出来，可这些东西，在真正的厮杀里能顶用吗？

"啪。"他突然一拍大腿，想起老掌柜给的那卷残页。

那是上个月在聚符阁，老掌柜喝多了酒，从柜台最底层摸出个油皮纸包："这是早年收的旧物，记载了三才剑阵的剑道秘术，可惜只剩前两式。你要是能练会，对付同阶修士能多三分把握。"

林默起身推开木门，院子里月光如水。他左右看了看，确认洛馨然和另外两个借住的女修都不在，这才从储物袋里摸出那卷残页。

泛黄的纸页上画着三个剑招，旁边用朱砂写着"三才者，天地人"。

他蹲在葡萄架下，借着月光辨认字迹。第一式"天枢"需要引动头顶三寸灵气，第二式"地轴"要踩坤位聚气。林默试着比画了两下，指尖竟隐隐有剑气游走的错觉。

"这剑阵要是练成了..."他盯着残页，心里泛起热意，"选拔时岂不是'一剑在手，天下我有'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