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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7章 触怒新帝,自请外放

执掌风 墨篆青瓷 3752 字 2025-05-21

月过中天,沈府密室的青铜烛台燃着幽蓝火焰,烛泪顺着盘龙纹烛台蜿蜒而下,凝结成诡异的冰棱状。

空气中弥漫着陈年书卷与火漆交融的气息,墙角暗格里偶尔传来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。

沈墨予将官服玉带甩在青石案上,玉质螭纹扣与案面相撞,发出冷冽的脆响,在寂静的密室中格外刺耳。

那声响惊得梁间蛰伏的夜枭扑棱棱振翅,阴影掠过墙壁上用朱砂绘制的舆图,仿佛为这方天地笼上一层血色帷幕。

"新帝昨日又驳回了女子通商的折子。"

她指尖划过案头堆积的弹劾奏章,纸页间夹着的银针己被腐蚀出黑斑,

"御史台那群老匹夫,联名参我十项大罪,倒像是有人在背后递了刀。"

说话间,她拿起其中一本奏章,借着烛火,冷笑一声,奏章上满是对她"牝鸡司晨""霍乱朝纲"的指责,墨迹未干,显然是刚刚呈递上来的。

沈墨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留下月牙状的血痕——这些措辞恶毒的奏章,字字句句都在印证着她长久以来的判断:

在这朝堂之上,女子想要有所作为,无异于在荆棘丛中开辟道路。

沈凛川猛地拍案而起,虎符在他掌心撞出闷响,震得案上的竹简都微微颤动:

"干脆今夜就起事!沈家军早己枕戈待旦,何须再看那昏君脸色!"

老人布满伤疤的脸上青筋暴起,眼中满是熊熊怒火,腰间的佩剑随着他的动作发出铮铮轻鸣。

作为跟随先帝征战多年的老将,沈凛川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诉说着往昔的荣耀,此刻却因新帝的昏庸无道而化作满腔悲愤。

他的提议带着军人特有的果决,却也透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悲壮。

"父亲!"

沈墨予按住老人青筋暴起的手,转头望向倚在机关壁前的裴砚辞,

"师傅,您说那'调虎离山'之计,当真可行?"

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,却又有着破釜沉舟的坚定。

密室里的烛火在她眼底跳跃,将那双明亮的眸子映得忽明忽暗,仿佛倒映着无数个日夜的筹谋与挣扎。

作为这场变革的核心人物,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每一步决策都关乎着无数人的生死存亡,容不得半点疏忽。

裴砚辞转动着刻满星图的折扇,扇骨间弹出半卷密诏残片,残片边缘还带着焦黑的痕迹。他眯起眼睛,借着烛光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字迹:

"新帝忌惮沈家势力,却又要用你的才干。若能故意触怒于他,自请外放..."

他的折扇重重敲在舆图上的黔州,

"此地毗邻苗疆,山高林密,既便于屯兵,又可掌控西南盐铁要道。一旦我们在那里站稳脚跟,进可攻,退可守,便是绝佳的根据地。"

裴砚辞的声音低沉而冷静,带着谋士特有的睿智与深沉。

他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深思熟虑,将朝堂局势、地理优势与战略规划娓娓道来,仿佛在沈墨予面前展开了一幅宏伟的蓝图。

沈凛川却皱起眉头,伤疤在烛火下微微抽搐:

"可一旦离京,朝堂眼线尽失。且黔州知府是三皇子心腹,怕是..."
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,

"怕是我们刚到黔州,就会陷入重重包围,难以施展拳脚。"

老人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,离开京城这片熟悉的战场,意味着要在敌人的地盘上重新建立根基,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未知与危险。

更何况,黔州知府作为三皇子的亲信,必然会对他们的到来严加防范,稍有不慎,便可能万劫不复。

"所以要闹得足够大。"

沈墨予突然抓起案头朱砂笔,在空白奏章上狂草疾书。

她的笔尖在宣纸上肆意游走,仿佛在宣泄着心中的愤懑。

"明日早朝,我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弹劾户部瞒报税银!再把私盐案的账本呈上去——"

她将墨迹未干的奏章甩在舆图上,朱砂如血晕开,

"新帝定会勃然大怒,将我贬官。如此一来,反倒能让他放松警惕,我们也能名正言顺地离开这龙潭虎穴。不过,此事还需几位朝臣相助。"

沈墨予的话语中透着一股狠劲,那是在绝境中破局的决绝。

她深知,只有主动出击,才能打乱敌人的阵脚,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。

而争取朝臣相助,更是这场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。

沈墨予从袖中取出三封密信,分别写着陆明渊、萧砚、苏清越的名字:

"这三人在朝中颇具势力,若能争取他们,我们的胜算将大增。我这便修书一封,邀他们明日在城西茶楼相见。"

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信笺上的字迹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。

陆明渊掌控着御史台的言官势力,萧砚手握西北军权,苏清越则在户部深耕多年,这三人若是能站在他们这一边,无疑是为这场变革增添了强大的助力。

但如何说服他们,如何让他们相信这场冒险值得一试,却是摆在沈墨予面前的一道难题。

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见面时的说辞,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,仿佛己经置身于明日的茶楼密会之中。

密室中的烛火依旧摇曳,映照着三人凝重的面庞,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风暴,正在这方小小的密室里悄然酝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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