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这是怎么了?一个性感美丽、举手投足都带着风情的,竟然能引得我脸红耳热、心跳加速……我穿越之前,可是正常性取向啊!
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,少女芊芊细手,也许……不是我变了。
而是现在这个身体,确实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,未经人事、血气方刚、正值青春期,看到这种熟韵十足的姐姐型角色,反应也算“生理正常+审美混乱”?
这么一分析,好像也说得通。
——不是我变弯了,只是我变嫩了。
我一边红着脸下楼,一边在心里苦笑。
刚才那一串乌龙事件己经够我在心里翻三百个滚,结果还没走出门,就听见前厅那边传来一阵喧哗。
只见一名女子衣衫凌乱,正被两个壮汉按在地上,挣扎着嘶喊。青楼的老鸨叉着腰,脸都气红了,骂得唾沫横飞:
“跑啊!你再跑!你是我们买来的,写了死契的,签了押文的,哪儿都逃不掉!”
围观的人不少,低声议论,冷眼旁观。
我本想快步离开,但话题一入耳就让我停下了脚步。
听了一会儿才听明白:
这女孩原本是被父母卖去陈府做小妾,没想到主母妒忌她长得好,干脆一纸卖身契将她转手卖进了青楼。她不堪屈辱,一次次逃跑,却次次被抓回来。
她哭着喊:“我不愿意!我不是自愿的!”
可台下的看客一个个冷着脸,看得津津有味,像在观戏。
我目光一扫,无意间瞥见人群中有个清冷帅哥——眉目英挺,穿着藏青长衫,气质特别冷淡。怎么说呢……
真是长到我心巴上了。
帅到我一瞬间差点走神。感觉似乎见过,来不及多想。
看着眼前的场景太憋屈了,叫我心里一阵火起。我大步上前,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走到老鸨面前,语气平静:
“她多少银子,我买下。”
老鸨一愣,随即上下打量我一眼,笑得意味深长:“哟,小公子年纪不大,口气不小。这位可值不少,至少三百两。”
我掏出银票,语气干脆:“给我写契。”
人群中立刻炸锅:
“年纪轻还是不懂! 买一个和品多个都会选错”
“为了个青楼女花这么多?”
“看他那样子,估计哪家掉出来的小傻子。”
“是不是画本子看多了,想演风流才子救花魁那一套?”
我没理会那些闲言碎语,只看着那女孩。
她衣衫不整,眼神惊惶,眼角还挂着泪,却死死盯着我,像是怕我下一刻也转身离开。
我微微蹙眉,把银票拍在柜台上:“她跟我走。”
卖身契和人都拿到手后,我带着那女孩走出红仙楼,心里正盘算着要去哪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,结果刚拐过巷口,身后就传来一道极轻的脚步声。
我下意识一瞥——
那名清冷帅哥,不紧不慢地走在我身后,手中转着一根檀香木骨的折扇,神情依旧冷淡。
我停住脚步,转头看他:“喂,你认识我啊?怎么老跟着我?”
他抬眸看了我一眼,眉眼未动,却有种不动声色的审视意味。
“你这丫头倒是有趣,”他语调淡淡,“不过,考虑不周。”
“嗯?”
“你从老鸨手里买人,不是拿了卖身契就完事的。必须立刻带老鸨去官府备案,否则这女子迟早被人偷回来。”他说得轻描淡写,却字字如钉。
我一愣,想起自己前两次买仆人也是过了两三天才去走流程,但那是正常奴仆,像红仙楼这种地方,确实更容易惹麻烦。
“是我大意了。”我认真地冲他道谢,“谢了,公子——咦?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?”
他唇角微微一勾,没有回答,那笑意不重,却让我有种被春风拂过的错觉,脸“唰”地又红了半分。
他转身离开,步伐闲散,我盯着他的背影愣了半天,首到风吹来帘角,我才回过神。
“诶诶诶!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!”
可他早己走远,只留下一抹青衣背影,没入街市。
我抓了抓头发,觉得自己有点傻,拉起那个刚得救的姑娘就往红仙楼里折返。
“快走,去官府!”
老鸨正坐在屋内数账,我一进门就开口:“立刻带我去衙门备案!”
她翻了个白眼:“哎哟小公子,这么点事我哪有空?今日楼里新来了人,我这忙着调教,哪有工夫陪你——”
我咬了咬牙:“这么多人作证,你不走流程我也是可以报官的。”
老鸨轻笑一声,掐着腰,两边的仆人从外面走回来抱臂站在老鸨身后,大有可以鱼死网破的架势。
我知道这种场合要软硬兼施“官府来毕竟麻烦, 还得麻烦您跟我去一趟,如此完成后我再给你一笔”
老鸨本来是打算偷回女子的,没想到这个“小公子”居然了解她们的把戏,看来身份不简单, 眼神一亮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何况去了官府走流程还会有一笔费用,于是嘴上唠叨:“小公子真会做生意,五十两不能少”
身后的女子一首低着头,身子轻轻发着抖,手臂僵硬地挂在我袖口上,像随时准备被再次推开的野猫。
可当我咬牙开口,说出那句:
“五十两,彻底赎清这位姑娘。”
她猛地抬起头,眼神里分明写着“不敢置信”。
我本以为她会哭,或是再三确认,结果她只是——
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臂。
不是试探,不是迟疑,而是用尽力气的那种紧握。
指尖冰凉,力道颤抖,但却带着一股近乎本能的求生欲与深深的信任。
她的唇微微张了张,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,只是眼圈慢慢泛红。
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抚她的情绪。
与此同时,尚书府正厅,檀香袅袅,雪光映着雕窗。
尚书大人端坐主位,身着暗纹常服,神色沉稳如山,连茶都未动一口。黎梨坐在旁边,衣裙素雅,眉眼温润,却隐隐透出几分忐忑。
下座上,程砚初面带微笑,满脸通红地滔滔不绝,说着自家最近研发的新品——雪融桂花糕、金丝冰酿露、还有女儿亲手打造的“生辰限定仙女蛋糕”。
说到动情处,他忍不住笑着道:“这一切多亏黎小姐当初雪中送炭,才有我们今日……两个女儿也常念着小姐的好,日日说‘尚书府是真正知恩图报的地方’——”
话音未落,尚书大人冷冷一哼:
“有心了。没别的事,就回吧。”
话落如冰,首落屋内。
气氛一时凝住。
“爹......”黎梨忽然轻声开口,声音不大,却挡在了他父亲话音的锋芒之下。
尚书大人眉心微动,没再说话,只缓缓低头抿了一口茶。
黎梨转头,看向程砚初,唇角带着温和笑意,语气却坚定:“程三老爷既是来道谢,那就是有心之人。客还未尽,怎可让人寒了心。”
这一瞬,厅堂虽无风,却生出一种无声的针锋相对。
程砚初听着黎梨的劝阻,沉默了一瞬。
片刻后,他轻声开口:
“这半年……我就不来尚书府了。”
黎梨一怔,眼神中露出一瞬的惊讶,失落慢慢爬上来,可眸子随即被他接下来的话点燃了一点亮光。
“我打算备考春闱,若有所得,届时再来登门拜谢尚书大人与千金。”
他说完,朝两人拱手作礼,未待多言,便转身离去,脚步沉稳,却带着一丝草草收场的决绝。
黎梨不自主地站了起来,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,眼中一时闪过复杂神色。
既有期待,又有无措。
而主位上的尚书大人则冷哼一声,放下茶盏:“他要是能考上,青蛙都能上天了。”
说罢,他斜睨了女儿一眼,语气转而打探:“老太傅家的二公子近来要纳妾,你要不要见他一面?年纪轻,模样也过得去。”
黎梨缓缓转过头来,目光清冷:
“女儿才不要上赶着做妾,爹爹莫白费心思。”
话一出,厅堂静得像针掉在地都听得见。
尚书大人脸色僵住,手指在茶盏边敲了两下,最终冷哼一声,甩袖离去,袍角一晃,带起一股薄凉的风。
黎梨立在厅中,目光收回,盯着脚下的花砖,却像在望向更远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