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 暗潮汹涌

诏狱地牢的火把将人影拉成扭曲的长蛇，姜萌萌捏着鼻子避开血污。钱有财的尸身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在草席上，嘴角还挂着半截舌头。

"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。"她戴上系统兑换的乳胶手套，"但尸斑呈现异常扩散状，显然是中毒后...殿下？"

太子正用剑尖挑起尸体衣襟，闻言突然收势："你怎知这些仵作之术？"

"《洗冤录》第三卷第二章。"姜萌萌面不改色地胡诌，实则后背早己被冷汗浸透。她翻开钱有财青紫的眼睑，突然瞥见睫毛上沾着些金色粉末。

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：【检测到西域幻蝶粉，可致人产生被猛兽追逐的幻觉（100积分兑换解药）】

"快闭气！"她转身要捂太子口鼻，却撞进泛着龙涎香气息的怀抱。青年带着薄茧的掌心覆上她双眼："别看。"

剑光闪过，原本僵硬的尸体突然暴起！钱有财七窍流着黑血，手中淬毒的匕首离太子咽喉仅剩半寸时，被姜萌萌扬出的暖宝宝贴糊了满脸。

"滋滋"的灼烧声在牢房炸响，刺客发出非人的嚎叫。太子趁机斩断他脚筋，转头却见少女举着防狼喷雾摆出搏击姿势："这...这是何妖术？"

"热敷疗法加强版。"姜萌萌踢开冒着白烟的尸体，从刺客后颈揭下融化的暖贴，"持续发热60℃，专治各种不服。"

太子盯着她手中变形的情趣款包装，突然轻笑："孤忽然觉得，把你留在东宫当个医女也不错。"

三日后，整个后宫陷入了疯狂。

"本宫出二十斛南海珍珠！换一盒那个暖玉贴！"

"去禀告太后，就说哀家头风犯了，要萌萌姑娘亲手贴那个...对，要小兔子图案的！"

姜萌萌缩在冷宫偏殿的门闩后，听着外头此起彼伏的竞价声欲哭无泪。那日太子为掩人耳目，故意说她用的是失传的"岐黄暖玉术"，如今各宫娘娘的丫鬟们都快把门槛踏破了。

"都安静！"陈美人一袭绛紫宫装倚在门边，指尖绕着波斯猫的尾巴，"想要暖玉贴的，拿消息来换。德妃妹妹上个月往护国寺捐的香油钱...似乎不太对劲？"

姜萌萌目瞪口呆地看着冷宫情报网迅速扩张，突然被拽进满是药香的怀抱。太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梁上，玄色劲装衬得腰身劲瘦："孤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。"

两人踏进内务府库房时，姜萌萌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。堆积如山的劣质炭中间，赫然摆着十口贴满封条的红木箱。太子剑锋划过，箱中滚出的根本不是银丝炭，而是混着碎石子的黑煤！

"他们竟用矿井废料冒充御炭。"太子碾碎一块煤渣，眼底泛起杀意，"这些渣滓遇潮就会释放毒气，前日暴毙的三个宫女......"

"等等！"姜萌萌突然扑向墙角，从煤堆里扒拉出个铁皮盒子，"这是...温度记录仪？"她擦去盒盖上的煤灰，露出"1987年唐山矿务局监制"的字样。

寒意顺着脊梁窜上来，这个时空怎么会存在现代工业制品？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：【警告！检测到非法穿越者痕迹！】

子时的更鼓惊飞寒鸦，姜萌萌蹲在库房屋顶哈欠连天。太子说要演场大戏，却让她在这儿喂了半个时辰蚊子。

"来了。"温热气息突然拂过耳畔，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下指去。二十个黑影鬼鬼祟祟摸进库房，领头人举起火把的瞬间，姜萌萌差点惊叫出声——竟是白日里声称回老家奔丧的炭行掌柜！

"烧干净了，死无对证。"掌柜的声音像是含着砂砾，"把松油泼在东南角，那里有......"

话音未落，姜萌萌怀中的测温枪突然疯狂震动。她眼睁睁看着温度从25℃飙升至300℃，库房各处同时窜起火苗，竟像是被无形之手点燃！

"火龙烧仓！"太子揽着她急退，"他们要用妖法毁尸灭迹！"

冲天火光中，姜萌萌突然瞥见掌柜腰带上的铁盒。与她在煤堆里找到的一模一样，此刻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。

"那不是妖法！"她挣开太子的怀抱，"是远程温控装置！用这个就能......"一支冷箭擦着脸颊飞过，太子旋身将她护在怀里，左肩瞬间绽开血花。

"找死。"青年眼底泛起血色，剑光如银龙出鞘。姜萌萌趁机掏出系统兑换的液氮罐，朝着火源狠狠砸去。

白雾腾空的刹那，满城皆见皇宫上方升起蘑菇状烟云。次日京城流传：冷宫那位会仙术的姑娘，召来天山寒雾降服了火龙。

而此刻真正的"仙姑"，正被太子按在榻上包扎伤口。青年苍白的唇擦过她耳垂："姜姑娘可知，液氮罐砸人脚面的时候...很疼？"

七日后早朝，皇帝看着刑部呈上的证据震怒。江南织造局的八百里加急奏折里，夹着张泛黄的票据——正是钱有财倒卖军炭的凭证，落款处印着个眼熟的铁盒图案。

"此事交由太子全权查办。"玉玺盖下的瞬间，姜萌萌正在东宫偏殿教小宫女们做暖手炉。棉布缝制的袋子里塞满系统出品的恒温矿石，绣面却统一纹着太子私印。

"都记着，取暖时要把花纹露在外面。"她往自己腰间比划，"特别是遇到穿绛紫色宫装的......"

窗外突然传来陈美人的轻笑，波斯猫轻盈地跃上窗台，嘴里赫然叼着个带血蜡丸。姜萌萌展开密信的手微微发抖，北狄文字间夹杂着现代简体字的批注：

"腊月廿三，趁雪夜突袭幽州粮仓——建议使用汽油。"

系统警报声再次炸响时，太子带着初雪的气息推门而入。他望着桌上燃烧的密信，突然将姜萌萌困在桌案间："你究竟是谁？"

少女咽了下口水，举起还剩半袋的跳跳糖："如果我说...是蓬莱岛来的仙女..."

"孤觉得，"太子咬住她指尖的糖粒，"是话本里偷跑出来的妖精。"

窗外北风卷着初雪呼啸而过，混着薄荷糖清冽的甜香，融化在骤然贴近的呼吸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