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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 将军府,归阙迷局

执掌风 乐平星航者 5772 字 2025-04-05

卯时三刻,青石板路上结着薄霜。林晚坐在青帷马车上,指尖着翡翠平安符的暗格——昨夜她在暗格深处发现半幅地图,墨线勾勒出京城西北角的 abandoned 寺庙,旁边注着“归阙殿旧址”。

定北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前,石狮子的眼尾刻着细小的梅花纹。门房看见她的贴子,脸色微变:“我家公子昨夜宿在醉仙居,此刻怕是……”

“无妨,民女自会等候。”林晚将食盒递给门房,“劳烦将这盒银翘散转交给贵府的管事妈妈,近日京城风燥,最易犯咳嗽。”

绕过影壁时,她听见东跨院传来兵器相撞声。循声望去,只见萧承煜正赤手与三名壮汉对打,招式狠辣却暗含章法,分明是西北野战军的格斗术。看见她,他忽然一笑,扫堂腿放倒对手:“苏姑娘这是来查岗?”

“萧公子误会了。”林晚走进兵器架,指尖划过刀柄上的梅花刻痕,“民女是来送这个。”她展开抄录的侯府账本,重点处用朱砂圈红,“老夫人的月例银被克扣三年,累计西千七百两,都记在‘明珠姑娘添妆’‘明轩公子束脩’的名目下。”

萧承煜的目光扫过账本,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,翻出掌心的刀疤:“五年前的假山坠崖,你嫡母怕你看见不该看的东西——比如,你生母临终前交给老夫人的那封密信。”

林晚猛地抽手,心跳如鼓:原主记忆里,生母咽气前曾塞给老夫人一个锦囊,后来被王氏以“脏了忌讳”为由烧掉。她盯着萧承煜腰间的雄鹰玉坠,忽然想起地图上的归阙殿,正是定北将军府初代目所建。

“萧公子对侯府秘辛倒是清楚。”她压低声音,“昨夜那支带金粉的梅花弩箭,尾端刻着‘归’字,与民女平安符上的‘阙’字合起来,正是‘归阙’。二十年前,先皇曾命人研制归阙散,能解百毒,却在试药时暴毙,参与的太医和将军都被灭族——”

“砰”的一声,萧承煜踢翻石凳,眼中闪过冷光:“苏明薇,你究竟是谁?为何知道归阙散的事?”

话音未落,忽有小厮狂奔而来:“公子!城南义诊所送来急信,说有个货郎暴毙,症状和秋菊一模一样!”

林晚心中一凛,秋菊死于马钱子毒,而货郎若有相同症状,怕是时疫初现。她抓起药箱:“带我去义诊所。”

义诊所里挤满了咳嗽的百姓,最里面的竹床上躺着具青紫色尸体,指甲缝里嵌着金粉朱砂。林晚戴上细纱口罩,用银针取了点尸斑的血,嗅了嗅:“不是马钱子,是雪顶红混合了朱砂毒。”她转头对愣住的萧承煜,“雪顶红遇热会挥发,最近是不是有人大量焚烧含朱砂的香?”

“城南三日前进了批西域香,说是能避疫。”小厮递上账册,林晚看见供货方写着“王记香料行”——正是嫡母王氏的陪嫁产业。

“立刻封锁义诊所,所有接触过尸体的人用艾草水洗手,再喝一碗黄连解毒汤。”她撕下半幅帐册,写下隔离措施,“去告诉顺天府,凡家中有咳嗽、高热者,一律用青布挂在门口,官府会派专人送药。”

萧承煜盯着她的动作,忽然轻笑:“苏明薇,你这手段,倒像是在军中待过。”他接过药方,目光落在“隔离七日”的条目上,“若我猜得不错,你真正的身份,该与二十年前的归阙殿有关——你生母,是太医院首座林宗鹤的女儿。”

林晚的指尖一颤,原主记忆里,生母确实姓林,临终前总在念叨“归阙未竟”。她忽然想起地图上的 abandoned 寺庙,或许那里藏着归阙散的秘方,还有当年试药案的真相。

“萧公子若想知道更多,不妨今晚子时去城西破庙。”她摘下口罩,“不过在此之前,民女要先处理侯府的事——”

话未说完,门外传来马蹄声,八名锦衣卫簇拥着辆青鸾马车停在诊所前。车帘掀开,穿月白锦袍的男子扫了眼门上的隔离告示,眉峰微蹙:“本公子路过此处,听闻有恶疾,能否进去瞧瞧?”

林晚认出他腰间的羊脂玉佩——正是太子东宫的徽记。她福了福身:“此处有疫,还请公子绕道。若不慎染病,怕是连太医院都难救。”

太子身边的常侍怒喝:“大胆民女,竟敢对——”

“无妨。”太子抬手止住常侍,目光落在林晚手中的隔离令上,“你说用青布挂门区分病患,可曾试过?若有误判,百姓恐慌更难治。”

“民女愿以人头担保。”林晚首视他的眼睛,“雪顶红之毒混在香中,通过呼吸传入体内,唯有隔离能阻断传播。三日内若未见成效,民女自去顺天府领罪。”

太子忽然轻笑,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瓶:“这是太医院新制的避疫散,你若能用,也算你的本事。”

林晚接过打开,嗅到里面有藿香、佩兰,却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朱砂味。她不动声色地合上:“太医院的方子甚好,不过民女建议再加三钱金银花,去去燥气。”

目送太子马车离去,萧承煜忽然凑近:“方才你故意不提雪顶红,是怕牵扯到皇室?”

“太子若真想查,自会发现王记香料行的背后是谁。”林晚收拾药箱,“现在该回侯府了——我预感,有人等不及要销毁证据。”

回到侯府时,暮色西合。后园的方向突然腾起火光,林晚看见库房的飞檐在火中扭曲,急忙跑过去,正撞见王氏指挥家丁搬东西:“还不快救火!库房里有老夫人的陪嫁!”

火势被扑灭时,库房己烧成废墟。林晚在灰烬中翻找,忽然触到半块烧不化的玉佩,上面刻着“归”字残纹,与她平安符上的“阙”字合起来,正是完整的“归阙”二字。

“姑娘,这是从老夫人陪嫁箱底找到的。”小春递来半幅烧焦的绢画,上面画着六瓣梅花环绕的宫殿,正是地图上的归阙殿。

更漏声中,林晚盯着残画,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。萧承煜一身夜行衣站在月光里,手中拎着个锦盒:“从你嫡母的暗格里找到的,二十年前的密旨。”

展开密旨,泛黄的宣纸上盖着先皇的玉玺,内容却让她瞳孔骤缩:“归阙散研制失败,朕命定北将军萧战、镇北侯苏明远销毁余药,若有泄露,灭九族——”

“苏明远,是你祖父。”萧承煜的声音低沉,“二十年前,试药的不是别人,正是当今陛下的皇叔,景王。他服下归阙散后暴毙,先皇为掩家丑,才下了这道密旨。”

林晚忽然想起老夫人手腕的朱砂痣,与景王画像上的一模一样——原主的祖母,很可能是景王的遗孤。而她掌心的刀疤,还有重生时看到的血月,或许都是归阙散的“药引”。

“子时快到了,城西破庙。”萧承煜收了密旨,“我带你去见个人——定北将军府的老军医,他知道归阙散的真正配方。”

夜风卷起满地灰烬,林晚望着侯府高耸的飞檐,忽然明白,自己的重生不是偶然。二十年前的归阙散之祸,血月现世的预言,还有两大家族被掩盖的秘密,都将从她揭开账册的那一刻起,渐渐浮出水面。

“小春,看好祖母。”她将残画和玉佩收入袖中,“若我子时未归,就将这些账本送到大理寺——记住,只给陈大人。”

马蹄声碎了满地月光,两人并辔向城西疾驰。破庙的断壁前,老军医正对着香案祭拜,案上摆着半瓶红色粉末,正是归阙散的残剂。

“血月现,归阙来,六瓣梅花引魂归。”老军医转身,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,“二十年前,景王殿下服的根本不是归阙散,而是雪顶红。真正的归阙散,能让人起死回生,却需要……”

他忽然剧烈咳嗽,指尖抓住林晚的手腕,往她手中塞了个蜡丸:“需要苏家血脉做药引……景王殿下没有死,他在归阙殿等了二十年……”

话音未落,破庙的房梁突然断裂,萧承煜一把将林晚推开,木梁砸在老军医身上。火光中,林晚看见蜡丸滚落的方向,月光照在残墙上,竟浮现出六瓣梅花的影子——正是她掌心刀疤的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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