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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 惊鸿宴,毒线迷踪

执掌风 乐平星航者 5278 字 2025-04-07

寅时的梆子刚响,映雪阁的雕花窗棂便被叩响。林晚望着镜中贴满金箔的喜服,指尖划过领口处的并蒂莲刺绣——这是嫡姐苏明珠“亲手”绣的,说是给妹妹添妆,针脚间却藏着几丝银线般的反光。

“姑娘,吉时快到了。”小春捧着凤冠进来,忽然瞥见她指尖捏着的银针泛着青黑色,“这是……”

“雪顶花的毒线。”林晚冷笑,针尖挑起半根银线,在晨光下呈现极细的紫色纹路,“苏明珠倒是长进了,知道用西域冰蚕丝混雪顶花汁来下毒,贴身穿半日便会血脉逆流。”她转头对候在门口的茯苓,“去请老夫人过来,就说我要当着全府的面谢‘嫡姐’的厚礼。”

侯府正堂的喜烛映得众人脸色通红。苏明珠穿着鹅黄襦裙,正对着宾客们笑谈妹妹的贤德,忽见林晚扶着老夫人进来,手中举着那件毒喜服。

“明珠姐姐费心了。”林晚展开喜服,指尖划过并蒂莲,“这冰蚕丝绣工精致,只是混了雪顶花汁,怕是连西域的巫医都要赞一声‘高明’。”她转向呆立的张医正,“张大人不如给大家讲讲,雪顶花毒入血脉,该如何解法?”

张医正的冷汗浸透官服,昨日在归阙殿见识过她的手段,此刻哪里敢隐瞒:“需……需用雪顶花的克星火莲草,可这东西只有北疆才有……”

“够了!”苏明珠突然跪地,鬓边金步摇叮当落地,“妹妹何苦咄咄逼人,不过是见你要嫁去将军府,一时糊涂……”

“一时糊涂?”林晚掀开她的袖口,露出三道梅花形的刺青,“萧公子让人查过,你每月初五都会去城西的‘暗香阁’,那里的掌柜,可是匈奴左贤王的表妹。”

堂中哗然。老夫人猛地拍响扶手:“来人!把这丫头关入柴房,等姑爷回来发落!”她转头握住林晚的手,眼中闪过赞许,“明薇,记住,侯府的门楣,不是任人糟践的。”

吉时己到,将军府的迎亲队伍在门外催促。林晚望着盖头下晃动的喜烛,忽然想起现代婚礼上的白纱,唇角不禁扬起苦笑——那时她忙着抢救病人,何曾想过会在古代穿喜服,还带着一身的毒与谜。

塞外的风卷着黄沙,在新婚第三日掀开了马车的帷幔。林晚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烽火台,指尖无意识地着掌心的金纹,忽然看见前方护送的士兵体内泛起淡淡红丝——这是血色脉络的预警。

“小心!有埋伏!”她一把推开身边的萧承煜,三支弩箭几乎擦着他的发梢钉入车辕。月光下,匈奴的骑兵从沙丘后涌出,弯刀上的寒芒映着她眼中的金纹。

萧承煜拔剑的动作顿了顿,看见她指尖在车辕上快速画出六瓣梅花——正是归阙殿的御敌步法。马车在沙地上划出诡异的弧线,竟避开了所有箭雨。

“你果然会踏雪无痕。”他忽然轻笑,剑刃劈开袭来的弯刀,“景王手札里说,这步法需苏家嫡脉的血来催动,看来你昨夜偷偷试过了。”

话音未落,一支涂着蓝漆的箭矢破空而来,首指林晚心口。她本能地侧身,箭头却擦过萧承煜的肩胛,黑血瞬间涌出——是匈奴的寒毒。

“用火烧伤口!”她撕开随身药箱,取出浸过烈酒的纱布,“寒毒遇热则缓,快!”

篝火在沙丘下噼啪作响,林晚看着萧承煜昏睡的侧脸,忽然想起地震前那位老人临终的话:“归阙散成,天下无疫。”她咬了咬牙,取出银针刺入虎口,七滴血滴入陶碗,与归阙散粉末融合,竟发出淡淡的蓝光。

“对不起,我需要更多的血。”她低语着,再次刺向掌心,金纹在月光下愈发明显,“二十万大军不能等,你也不能死。”

第七滴血落下时,陶碗突然震动,浮现出景王密室的星图幻象。林晚看见现代的自己正握着老人的手,而老人手腕的朱砂痣,渐渐与自己掌心的金纹重合——原来,她在现代抢救的老人,就是景王的转世,或者说,是归阙散的另一个“引”。

“姑娘!前方就是雁门关!”车夫的呼喊惊醒了她。低头看去,萧承煜的伤口己结出红痂,寒毒竟被归阙散压制住了。

北疆大营的辕门前,定北将军萧战亲自等候,看见儿子肩头的伤,虎目泛红:“好小子,为了媳妇连命都不要了?”他转向林晚,目光落在她掌心的金纹上,“景王的手札,你可带了?”

“带了。”林晚取出用蜡油封好的木盒,“还有归阙散的残剂,不过需要用我的血来催动。将军可曾听说过西域的永夜花?”

萧战的脸色骤变:“匈奴正是用这花的汁液下毒,中者寒毒入脉,三日必死。你怎么知道?”

“在归阙殿的密室里,景王手札提到过。”林晚望向大营内此起彼伏的哀嚎,“永夜花喜寒,血月之血却属极阳,或许……”她忽然想起在密室看见的壁画,血月与永夜花在星图上遥遥相对,“或许我的血,能让永夜花开花,从而找到解毒的法子。”

更漏声中,她走进临时搭建的医帐,茯苓正带着几个女兵用艾草水擦拭病患的伤口。看见她进来,小太监连忙捧出个玉瓶:“姑娘,这是从匈奴细作身上搜出的永夜花汁,您看——”

玉瓶中的黑色液体在她掌心金纹靠近时,竟渐渐浮现出紫色花纹。林晚忽然将指尖按在瓶盖上,鲜血滴入其中,黑色液体剧烈沸腾,竟在瓷瓶内壁结出一朵冰蓝色的花——正是永夜花的形态。

“找到了!”她抓起笔在羊皮纸上疾书,“永夜花毒需用雪山顶的火莲草,加上血月之血为引,归阙散为辅。茯苓,你记得密室石壁上的星图吗?火莲草生长的位置,应该在北斗第七星的方位。”

茯苓眼睛一亮:“奴婢记得!星图上北斗尾指的雪山,正是匈奴王庭所在的极北之地。”

帐外突然传来喧哗,太子的密使快马赶到,递上一封火漆密信:“苏姑娘,京城传来消息,太医院联名弹劾您用巫蛊之术,陛下要召您回京候审。”

林晚撕开密信,看见末尾盖着东宫印,却在右下角发现半朵梅花印记——这是景王势力的暗记。她忽然轻笑,将信递给萧战:“将军,劳烦回封信,就说北疆战事未平,我等医女,愿与二十万将士同生共死。”

转身时,她看见萧承煜倚在帐门口,肩上的伤己结痂,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:“苏明薇,你知道吗?在西北战场,士兵们把能救命的医者称为‘活菩萨’。而你——”他指了指她掌心的金纹,“是带着血月而来的活菩萨。”

夜风卷着雪粒扑进帐中,林晚望着医帐里此起彼伏的病患,忽然想起现代急诊室的夜晚,同样的生死时速,同样的分秒必争。她摸了摸胸前的翡翠平安符,终于明白,无论是哪个时空,医者的使命从未改变。

“明日随我去雪山。”她对萧承煜说,“永夜花的解药在极北之地,而我的血,能给我们指路。”

更深露重时,她独自坐在篝火旁,展开生母的日记。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:“血月之女,掌生死,亦掌天下。归阙散成之日,便是景王血脉归位之时。”

远处传来狼嚎,惊起寒鸦无数。林晚望着星空,北斗七星的尾端,正是极北的方向。掌心的金纹在火光中明明灭灭,仿佛在呼应着某种古老的召唤——属于归阙引的,属于天下医者的,属于这个时代的召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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