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瓦伦丁
又是一个明媚的早晨，燕双鹰从床上睁开了眼，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，也挺暖和的，这是在过去那段时间所体会不到的。
何西阿端着一杯咖啡走过来和燕双鹰聊天，并将咖啡给了燕双鹰。
何西阿今天早上心情就很不错，他感叹了一声“多么美好的一天”。
燕双鹰接过咖啡，喝了一口，虽然很苦，燕双鹰来到这个世界一个多月了也没习惯喝咖啡。
不过他不动声色，听着何西阿说话，默默地将咖啡喝完。
在听完何西阿说帮派众人都有什么新的收获之后，燕双鹰问了一句：“那你要做什么呢？”
何西阿呵呵一笑：“现在我要去读一本书了。”
“希望你能有所收获。”
马掌望台这块地方挺大的，众人的帐篷安置其上，仍显得有些空旷，燕双鹰站在自已帐篷旁便基本上能看到所有人在做什么。
约翰的伤好一半了，现在能活动了，他此时正坐在一棵树下，在忙活着某些事情。
新成员莎迪坐在一块靠近悬崖的石头上，面无表情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燕双鹰并不担心她突然跳下悬崖，因为燕双鹰了解这样的人，只要大仇没未得报，她就会憋着一股气，让自已活下来。
女士们坐在一起边干活边闲聊，格林姆肖此时在忙着自已的工作，并没有呵斥几个女士，催促她们赶紧干活。
而大叔，这么好的一个上午，竟然靠着马车，在睡觉。
“嘿，大叔！可别把自已累死了。”燕双鹰选择大声叫醒他。
大叔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：“我，我可没在睡觉，我只是在思考。”
“那你可更要好好照顾自已本就不多的脑子了，别把自已脑子给累死了。”
大叔嗫嚅不语。
燕双鹰叹道：“和我一起去趟瓦伦丁吧。”他昨晚想了一下，之前碰见那些印第安人的地方，离瓦伦丁并不算遥远，但却离印第安保留地很远。
虽然印第安人来无影去无踪，他们的活动难以掌握，既然出现在那里，若排除必须要见范德林德帮一面的原因，可能是因为康沃尔在瓦伦丁有势力。
所以燕双鹰想在瓦伦丁看能不能找到康沃尔公司的活动迹象，大叔这种形象更有利于打探消息。
“那走吧，”大叔耸耸肩，“正好我也想去镇子上办点儿事。”
听到二人对话的帮派女士们这时说道：“既然你们要去镇上，为什么不带着我们这些女士一起呢？”
凯伦，玛丽贝思，蒂姆还有珍妮。
“有何不可呢？”燕双鹰道，他招呼着人上马车，然后就跑开了。
其余人正疑惑他要去干什么的时候，却见他往悬崖处跑去。
燕双鹰是去叫仍坐在石头上黯然神伤的莎迪。
“莎迪，你要去镇子里逛一下吗？一直在这里憋着不太好。”燕双鹰说道。
莎迪有些茫然地抬起头，回绝道：“不必了。没什么好逛的。”
“走吧，既然你现在在范德林德帮，那我们就是一家人。嘿，来个人，把莎迪女士拉上车。”燕双鹰对着已经上了马车的众人呼喊道。
听到这些话，那四个女士却都走了下来，一起把莎迪拥到马车上。
“走吧，莎迪，你就当散散心，不必和这几人一样思考别的，如果想买什么东西，和我说一下。”
燕双鹰驾驶着马车，一路上听着小黄歌，到了瓦伦丁。
还未踏入瓦伦丁城区范围，那股难以想象的臭味便扑面而来，其中混杂了各种动物的粪便的味道，和牲畜身上带着的味道。
不过马车上的众人在社会中早已摸爬滚打多年，对此并没有抵触。
相反，几个女士还兴奋地吆喝起来，因为这是她们许久未接触到的文明社会。
燕双鹰在大叔的指挥下在马厩前的开阔地带停下的马车，旁边有个中年男人，面前摆放着一张桌子，桌子前放着个“为穷人捐款”的牌子。
燕双鹰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，那人脸色不太好，应该是得病了。
不过燕双鹰不是医生，更不是中医，不会望闻问切，看不出来他是得了什么病。
他不用多想，便知道这人是在打着怎样的算盘。
得病了不想着去治病，反而想着做善举来“救赎”自已的灵魂，没长脑子的宗教信徒是这样的。
燕双鹰没有理会这人，他给了莎迪一些钱，其他人并没有给，她们都自已的钱因为一直在雪山，基本上就没花，而莎迪家毁人亡，自已兜里一毛钱都没有。
然后和大叔一起进了商店，他应大叔的要求买了一盒咖啡粉，而大叔自已拿了瓶威士忌。
走出商店，二人坐在了外面的长椅上开始闲聊。
“大叔，你等会儿去到处转转吧，看看有没有些异常情况，顺便找当地人打听一下康沃尔公司，看看当地有没有人知道这个公司什么的。”
“打听他们做什么？”大叔喝了口酒，有些不解地问道。
“别管了，你就是找人说说话的时候顺便问一下。”燕双鹰接过酒瓶喝了一口，便起身离开了。
他要去瓦伦丁四处逛逛。
这是个有意思的畜牧小镇，大多数人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平头小老百姓，勤勤恳恳忙忙碌碌。
但燕双鹰总感觉整个小镇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氛围。
这个小镇看起来和其他到过的地方没什么区别，典型的美国小镇城市。
但，燕双鹰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。
不过燕双鹰现在并不想探究这个地方有什么秘密。
走着走着，燕双鹰发现有人在呼喊他。
“嘿，先生，先生！这里。”
燕双鹰看了过去，那是个穿着蓝色衣服面露沧桑的老人。
他失去了一只手臂，眼睛浑浊，他本来是在路边乞讨的，喊叫着他为他们打过战争，现在只求几美分的施舍。
老兵那双浑浊的双眼上下扫视着燕双鹰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：“先生，我年龄太大了，找不到工作，我太好了。我们能交个朋友吗？”
燕双鹰有点诧异，说这么长一句话，他竟然说了句交朋友。
但见这老人说话有些颠三倒四，眼睛比何西阿还浑浊。
燕双鹰便知道了这老人估计是精神有些问题，他对此并没有什么抗拒。
笑道：“当然可以。”
那老人惊喜道：“我真的很高兴，我已经很久没有朋友了。真的很久很久了。我之前的朋友还是很久很久之前的，他早就死了，不是我害的。但是他们都说是我的错，我说是他们的错。”
他最后小心翼翼道：“先生，很高兴认识你，真的很高兴。我能，和你拥抱一下吗？”
燕双鹰张开双手：“有何不可？”
老人激动地拥抱了一下燕双鹰。
“先生，我能从你的眼中看出些什么，我看出了你似乎经历了不少事情。请您铭记生活中的美好。”
“我会的。”
燕双鹰转身要离开，那独臂老人也要坐下，但前者又想到了什么转了回来。
他蹲下身低声道：“我一直感觉这个小镇的气氛有些古怪，你是否知道原因？”
那独臂老人想了想，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恐惧，他咽了口口水，缓缓道：“如果是其他人问我原因，我一定不会说的，但问的人是你，我的朋友。我会告诉你原因，但希望你不要再点听了。”
燕双鹰点头。
“这个小镇被诅咒了。”
燕双鹰不动声色，他再次道：“我不会再打听了。”然后从口袋里摸出来几枚硬币，放在了那独臂老人手中。
“有缘再见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