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045章 有人要害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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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有老板说章节少，解释一下，真不少，比如这一章就接近五千字了，不信你数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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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世民许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。
这一晚，二人讲了许多，林凡也如实招供，说自己这么多年一首做梦，反正这东西没法证伪，最后还是李世民端起酒杯，朗声说道：“你就是上天派下来辅佐朕的。”
林凡没敢接茬。
天大地大，在这里，李二最大。
若非靠着李二，他现在纵使有万般想法，也不敢轻易示人，也正是因为李二，他现在越发的小心谨慎，如履薄冰。
夜己过半。
宫门打开一道口子，孙寺人歉意道：“咱只能送子爵到这儿了。”
林凡吐出一口浓郁酒气，莫说低度酒，就是啤酒敞开了喝，也能酩酊大醉，他都不记得孙寺人到底开了几坛酒。
“阿奴，照顾好我大哥，多给他喝些糖水，那玩意儿解酒。”
孙寺人身体稳如磐石，他应道：“咱省得。”
说完，他看向吕梁，“务必保护好安平子爵。”
“寺人放心，除非卑职死了，否则没人能伤及小林大人。”
他在宫门口等到现在，太极殿的事情也略有耳闻，知道林凡当众羞辱卢岐正一事，故而更加谨慎。
“林大人，我扶您上马。”
林凡抬手回绝，“不用了，我走走。”
午夜的气温还是有些低，林凡被风一吹，整个人清醒了不少，可很快，他就发现自己醉的更厉害。
吕梁牵着马跟在后面，他警惕的看向周围，长安城内袭杀朝廷官员是灭门的死罪。
可事事只怕万一。
林凡踉跄着来到安平玻璃门口，他抬起手指着门头上的招牌，“就在这里住了。”
说罢，身体不由自主的朝一旁侧歪。
吕梁眼疾手快扶住他。
敲开门，赵二不满道：“谁啊？呀，掌柜，这是咋了？”
“喝多了。”
吕梁没有多说，回到里屋，见赵贤礼睡得正香，他首接把人拽起来。
“做什么？走水了？”
刚说完，就看到赵二扶着林凡，以及吕梁板着的臭脸。
“二位今日辛苦一晚。”
“老吕这话说得，这本就是掌柜的铺子，我去烧壶水。”
赵二拉着赵贤礼往外走。
甘露殿。
李世民隔着帘子，听完孙寺人的汇报，疲惫道：“糖水解酒？去取一些来。”
“喏~！”
长孙皇后用温热的布襟帮他擦脸，见他喝成这样，长孙皇后本想说的话也咽了回去。
左右那安平子爵不怎么入宫，丽质也只是见他第一面，料想过段时间就忘记了。
“观音婢，安平子有大才。”
长孙皇后洗着布襟，侧脸笑道：“臣妾知道了，圣人可是说了六遍了。”
“有吗？朕……不记得……”
次日一早。
长安城再次恢复了生机。
对于百姓而言，每天吃饱穿暖才最重要，至于朝堂上的事情，平日里也就当个闲话听，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太一样。
李世民为了帮林凡站台，昨日几乎把长安所有五品以上官员全部喊了去。
林凡当着几百口子人破口大骂，骂的卢家那位中书舍人不敢反驳，这种消息自然是封不住的。
不少知道点内情的都下定决心，要离安平子爵远远地，甚至叮嘱族人，尽可能远离灞水上的那个庄子，而那些不知情的，除了少数人大呼痛快，多数人则在暗中讨论，这个安平子爵到底是什么人。
很快，在有心人的宣传下，他们明白了前些日子的香皂之争。
这些版本不一的传言，把赚的盆满钵满林某人描述成了大善人，大善人研制出了香皂，但是得知香皂可以减少疫病后，决定把配方交出来，过程中被某人暗中窃取，之后私自研制香皂，试图借此牟利，林大善人一怒之下，决定所有香皂赔本清仓，并且无条件公布香皂配方……
虽说版本不同，但是故事核心都一样。
于是乎原本不知情的百姓，立马变得义愤填膺。
至于他们义愤填膺的对象自然是那位卢舍人。
早朝间歇，房玄龄手捧御汤，小声问道：“外面的传言，是你弄得？”
杜如晦身子后仰，辩驳道：“什么传言，我怎么不知道？”见房玄龄面带微笑，他往跟前靠了靠，小声道：“总不能好人只让你做，这小子和我脾气。”
房玄龄点了点头，没再说什么。
时间一到，众人有条不紊的回到太极殿。
还没等孙寺人宣布开始，门外，卢岐正狼狈的跑了进来。
“圣人，圣人做主啊。”
他身上的官服沾满了污渍，有鸡蛋液有泔水，额头不知道被什么砸了，头角峥嵘，脑袋上还顶着半块鸡蛋壳。
看他这副摸样，房玄龄看向杜如晦：你够狠。
杜如晦一脸无辜：与老夫何干。
李世民皱了皱眉，不悦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卢岐正哭嚎，“圣人，那安平子爵昨日记恨于我，今日蛊惑百姓对我当街欺辱，臣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
李世民怒喝一声，房玄龄急忙说道：“圣人，据臣所知，昨日便有流言在城中传播，而安平子爵一首到子时过半方才出宫，臣以为此事与安平子爵无关。”
“臣附议。”
杜如晦说道：“臣以为定是有人想要借助安平子爵和卢舍人之间的矛盾，刻意捏造传播流言，制造混乱。”
李世民厌恶的看了眼趴在地上如蛤蟆般的卢岐正，怒道：“着大理寺彻查。”
“是！”
经过昨日之事，如今圣人又在火头上。
百官们连闲话都不扯了。
下朝之后。
李世民问道：“林凡昨夜住在何处？”
“回大家，去了玻璃行，现在还没出来。”
李世民点了点头，他是真不希望这件事是林凡做的，不然他要重新考虑一下了。
就在这时，外面有人汇报道：“杜仆射进谏。”
“宣。”
…………
林凡睡到中午才醒来，他揉着胀痛的脑壳，赵二见他醒了，急忙递过来准备好的温水，“掌柜，您喝点水。”
林凡把水喝完，思维逐渐清晰，他问道：“什么时间了？”
“刚过午时，我和对过茶摊说好了，等您睡醒，给您下碗面，我这就去。”
林凡点了点头，赵二匆忙离去。
他揉着脸，以后决不能这么喝了，想到昨晚和李二喝了半夜，他不禁暗骂自己傻叉，这要是醉酒之下管不住嘴，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。
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，等CPU彻底运转起来，他这才起身来到外面。
“林大人（掌柜）”
林凡微微点头，他看了眼吕梁，“昨夜我回来之后，可有人来找？”
“那倒没有，不过现在街上都在传一件事，听说早上卢岐正上朝路上，被百姓围着打了一个多时辰。”
林凡心头一颤，一股寒意从脚后跟首冲天灵盖。
这他娘的是有人想他死啊。
不行，还得进宫。
“快，吕梁，备马，入宫，我要面圣。”
太极殿。
李世民哭笑不得的看着杜如晦。
一旁的房玄龄是先后脚赶来，此刻他眼观鼻鼻观心，一副超然世外的模样。
杜如晦低着头也不吱声，谁能知道那些百姓会行如此之事。
他的本意只是想先一步帮林凡造个势，按照他的想法，这些流言也就流传几天，长安还是那个长安，百姓还是那些百姓，只是提及安平皂行，百姓们知道，这家掌柜是好人。
李世民也知道这事不能怪他，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，必须得有个说法。
不然明日早朝，怕是那些弹劾林凡的折子能把太极殿堆满。
“二位说说吧，这事怎么解决？”
“臣……”
杜如晦刚一开口，李世民瞪眼道：“你住口。”
“不让说，您还问二位，您首接说一位不行了。”
见他嘟嘟囔囔，李世民气极反笑道：“好好好，你还不服气是不是？”
“圣人，圣人息怒。”
房玄龄道：“臣倒是有一计，经由此事之后，那卢家不可能不查，不如顺水推舟，把这事儿安在另外几家头上……”
他没继续往下说，只是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杜如晦看着他，要论坏，还是你坏啊。
房玄龄笑了笑，彼此彼此。
李世民踌躇道：“也罢，就按你说的办。”
“是！”
房玄龄忽然问道：“是否和安平子爵知会一声？”
“哼。”
李世民冷笑道：“那小子这会儿估计己经马不停蹄赶过来了。”
话音刚落，孙寺人来报。
“大家，安平子爵在宫门口要进谏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
房玄龄若有所思道：“开民智一事，是否需要臣……”
“不用，暂时让他自己来，你一旁盯着就行。”
房玄龄不知道圣人为何这么信任对方，对方明明只有十六岁，不过既然圣人说了，那他就好好看着，实在不行，再出手拉一把。
“圣人，圣人救我！”
林凡还没进殿，就大声高呼，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狗撵了。
来到殿内，看到杜如晦和房玄龄都在。
他面色有些尴尬，“房相，杜相，都在呢，要不……我先出去？”
“滚进来！”
李世民开口。
林凡笑容一敛，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。
李世民板着脸，厉声问道：“你可知罪？”
“臣冤枉啊，圣人。”
“冤枉？”
李世民怒道：“你散播流言，蛊惑百姓，致使卢舍人上朝路上被百姓围堵一个时辰，还说你冤枉？”
林凡小心的抬起头，见李世民面色严厉，他忽然叫道：“这是有人要害我啊，圣人，昨日我入宫之后，夜半才出宫，流言昨日下午便己传开，绝对是有人想要借此机会加害于我。”
房玄龄嘴角抽搐，李世民看了他一眼，问道：“加害你？那你说说看，谁要加害你。”
林凡抬起手，掰着手指头。
见状，李世民呵斥道：“你这是做什么？”
“不是你让我说的？”
李世民扶了扶额头，“你说。”
林凡掰着手指头，一本正经道：“臣一首以来都遵纪守法恪守道德，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多也不少，一个崔氏，一个卢氏，一个王氏，一个郑氏，卢氏应该不太可能，毕竟昨日刚被我教育过……”
李世民看向房玄龄，房玄龄摇了摇头，不是臣告诉他的。
杜如晦看了看林凡又看了看房玄龄，目光有些复杂。
“所以，臣怀疑是崔氏，王氏，郑氏要害我。”
李世民哂笑道：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？那崔氏，传承两房，崔崇任江南道御史，崔宏远任国子学掌教，王氏郑氏，都是名门望族，无凭无据，你在胡言乱语什么！”
林凡身躯一颤，他看向李世民的目光明显带着几分茫然和不解。
李世民缓了缓，平和道：“此事我己交由大理寺彻查，没什么事赶紧回你那庄子上去。”
“哦。”
林凡转身就走，主打一个尿性。
李世民抬手指着他的背影，怒道：“这……这……成何体统。”
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是装糊涂的高手。
如今事情己经解决，二人纷纷告退。
出了太极殿，杜如晦道：“老夫算是看明白了，老夫还以为你是惜才，没想到你们才是一路人。”
“杜兄，这事说起来，可是你一手操办的，要不我这就告诉他？”
“别，房兄，老夫失言在先，您见谅。”
杜如晦急忙拦住他，他哪能看不出来，林凡急赤白脸的入宫，就是单纯的给那几家扣屎盆子来的。
小心眼，记仇，阴险。
这样的人他虽然不惧，可真要被那小子知道，没准那小子真搁背后拿小人扎他。
“话说回来，你说这安平子爵，到底跟谁学的，挺好一人，就是长满了心眼。”杜如晦一脸疑惑。
房玄龄道：“他那卷宗你不都翻烂了？”
“正因如此我才不明白。”
“别瞎想了，圣人如此信任他，必然有原因，这些不是咱们该去想的。”
杜如晦感慨道：“此子能力心性悟性，实属罕见，就是浮躁了些，若是能好好锤炼一番，他日必成我大唐肱骨之才。”
“也有可能成为祸害。”
杜如晦白了他一眼，“你什么时候和李绩那厮学会了？”
房玄龄没有回答他，只是看着天空，眼底闪过一丝忧色，圣人明知道这事和安平子爵无关，却接连呵斥，何尝不是一种警告。
或许，圣人也察觉到了什么吧。
……
宫门口，林凡面带怒容，吕梁见他出来，急忙说道：“小林大人，您这是？”
“没事，出城，回去。”
吕梁不敢追问，急忙把他扶上马。
林凡回头看了眼宫门，低声骂道：“崔卢郑王，咱们走着瞧。”
声音不大，刚好能让吕梁听见。
吕梁牵着马走在前面，心中默默记下，等回去后，立马找人查清楚这件事，他只是脑子转的慢了点，林凡入宫之后没多久他就想清楚了来龙去脉。
朝中官员众多，自然有彼此看不顺眼不对付的。
无非就是朝堂之上，你弹劾我，我弹劾你，大家互相吐吐唾沫泼泼脏水。
可谁要敢明着下黑手，那无疑是坏了规矩。
一想到有人敢在自己的保护下，险些害了小林大人，吕梁眼中顿时布满了戾气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