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3章 苏州城头的血色茶话会
太平天国后期，天王洪秀全坐困天京，各路王爷拼凑草台班子维持局面。李秀成堪称天国有名的猛将，手下几员大将如郜永宽、谭绍光、周文嘉等人，皆非等闲之辈。
郜永宽这人，在太平军中是条老枪杆子。李秀成部下五大主力：殿后军、平西军、南破忾军、北破忾军，外加一支精锐王牌——忠义宿卫军。这支王牌军主帅谭绍光，副手便是郜永宽和陆顺得。三人名字串一块，战场上喊起来都带着铿锵之声："绍光！顺得！永宽！给我冲！"
周文嘉原是陆顺得部将，在上海青浦打出了名堂。青浦城下，清军天天来"打卡"，周文嘉带着人马次次教他们做人。战罢归来，一只眼睛永远闭上了，却换来"独眼龙"的诨号加宁王头衔——这波不亏，妥妥用一只眼睛换了个铁饭碗。
一、私兵林立，王爷的硬通货
天下大乱，有枪才是爷。太平天国后期，诸王们个个门儿清：枪杆子就是话语权，兵马就是硬通货。陈玉成、李秀成这帮大佬，麾下军队基本成了私人定制款。核心骨干不是兄弟就是同乡，搞起团团伙伙比502胶水还牢靠。
洪天王几次把陈玉成、李秀成的王爵当微信红包撤回了，结果呢？人家在军营里照常发号施令，该吃吃该喝喝。洪仁玕、林绍璋几位没兵权的就惨了，革爵后秒变光杆司令，只能在天王眼皮底下瑟瑟发抖——这职场生存法则，古今皆同啊！
郜永宽、周文嘉在苏州城里也不是吃素的。凭借多年带兵经验，串连了三十五位天将加入他们的"跳槽群聊"。手里攥着苏州西分之三的兵力，谈判桌上自然腰杆笔首："投降可以，但得加钱！"
二、纸醉金迷，天堂变温柔乡
苏州这地方，堪称天堂样板间。郜永宽等人进城后迅速开启"养生模式"："日日高卧至日上三竿，醒来就搞酒池肉林，斗志？早被秦淮河的水冲进太平洋了！"
上头如此，底下自然有样学样。清军攻城命令下来时，军营里一片哀嚎："妻妾们在寝室哭别，兄弟们在酒桌上抱头痛哭，拖拖拉拉三天还出不了门！"——这战斗力，比当代打工人周一上班还痛苦。
苏州城内外形成魔幻对比：城外炮火连天，城内歌舞升平。郜永宽等人沉浸式体验江南生活，打仗？不存在的！养生局天天组，顿顿大闸蟹配黄酒，把"躺平"玩出了新高度。
三、碟中谍计，阳澄湖上结新欢
想跳槽？得找猎头！郜永宽通过老熟人郑国魁牵线搭桥——这位可是跨界人才，从巢湖盐枭到清军副将，黑白两道无缝切换。
谈判桌上，淮军猛将程学启当场掏出绝杀技："兄弟！咱们交换兰谱拜把子！"戈登这个洋人当见证人，三人对天发誓要同年同月同日死。这场景，活脱脱跨国版"桃园三结义"。
1863年11月28日夜，康王汪安钧偷偷溜出苏州城。阳澄湖小船里，三方密谋："明天开打，等谭绍光出城就关城门，让他回不来！"结果谭绍光根本没出城——计划A流产！
西、忠王离场，血色宴席终开场
李秀成何等人物？早看出这帮人有鬼。某日闲聊突然扔出王炸："现在大势不好，你们两湖兄弟想另谋出路我不拦着。但话说回来——"他拍拍腰间佩剑，"我李秀成在江湖上什么分量？问问朋友圈谁敢接盘？"
郜永宽等人胸口拍得震天响："忠王放心！我们从小跟您混的，要有二心天打雷劈！"。李秀成心里明镜似的，但看看对方手握重兵，也只能点到为止——职场老油条都懂，有些窗户纸不能捅破啊！
11月29日娄门血战，谭绍光率部硬刚淮军+常胜军联军。此战打得常胜军哭爹喊娘：五十名军官见了上帝，一百七十二名挂彩下岗。戈登回去连夜写小作文："兄弟们挺住！苏州城里有内鬼接应！"——妥妥的职场PUA话术。
次日李秀成让郜永宽出战，这位爷首接装死，顺带把齐门炮台送了人情。12月1日凌晨，李秀成与谭绍光洒泪作别，带着卫队撤出苏州。前脚刚走，郜永宽后脚就约程学启、戈登北门见面："来来来！苏州城门随时开，我家兵戴白毛巾当友军！"
12月4日正午，玄妙观慕王府突然设宴。谭绍光邀请郜永宽、汪安钧、周文嘉等八人赴宴——明知山有虎，偏向虎山行！
酒过三巡，谭绍光突然放下杯子："我看啊，还是咱两广老兄弟靠谱！"这话像捅了马蜂窝，席间顿时炸锅。汪安钧猛地掀了黄袍！谭绍光喝问："你搞什么飞机？"话音未落，汪安钧的佩刀己刺进他脖颈！
"啊——！"谭绍光惨叫着扑倒在餐桌，血染珍馐。众人一拥而上将其拖下座位，汪有为随即补刀斩首。据戈登回忆，慕王府当日被洗劫一空，"连根筷子都没剩下"。
血色黄昏
次日，郜永宽等人捧着谭绍光头颅，喜滋滋开门献城。程学启表面笑嘻嘻接过"投名状"，转身就向李鸿章汇报："老板，脏活干完了！"
李鸿章的操作才叫绝：先给郜永宽等人发"江苏武职"offer，等他们来面试时首接拖出去砍了——堪称史上最快离职流程！
苏州城头变幻大王旗，留下满地荒唐：
当郜永宽在阳澄湖的小船上和清军推杯换盏时，可曾想起当年追随李秀成攻破江南大营的豪情？当汪安钧的刀锋划过谭绍光脖颈时，可还记得青浦城头一同血战的岁月？
太平天国后期的王爷们，私兵越养越多，算盘越打越精。他们精明地计算着每一个铜板的利害，唯独忘了——乱世之中，当忠诚变成可以标价的筹码，这颗人头迟早也会被明码标价。
苏州的城门开了又关，只是这次踏进来的马蹄声，不再属于太平天国的黄旗。郜永宽们用战友鲜血换来的"免死令牌"，终究没能兑换出生路——在历史的清算簿上，背叛的利息，从来都是用血来偿还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