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江南大乱炖：淮军进城，魔鬼开席！

无锡城头，潮王黄子隆抄起一片碎瓦，照着檐下叛将黎瞎子的脑门精准砸去。"贼瞎子！王爷的屋顶也是你能爬的？"这位广西猛汉目光如电，嘴里蹦出的广西方言比砖头还硬实。百余名亲兵在屋脊上排开人墙，瓦片砖块暴雨般砸下——堂堂王府保卫战，愣是打成了街头斗殴现场。

黄子隆绝想不到，这场滑稽屋顶阻击战，竟是天国苏南防线的最后尊严。

一、锡城危局：淮军火锅炖江南

苏州陷落那日，李鸿章站在阊门焦土上，把淮军分为两锅热油。程学启率军南下沸煮嘉兴；他亲弟弟李鹤章则带着刘铭传等大将，端着滚烫油锅首扑无锡而来——无锡可是苏南钱袋子，满城绸缎铺子粮仓的油香，早让淮军各营馋得眼睛发绿。

无锡城头，黄子隆正暴跳如雷。当黎瞎子带着叛军踹开潮王府大门时，这位"目光炯炯若电"的王爷正吃着螺蛳粉。情急之下窜上屋顶的亲兵们，抄起瓦片当武器，乒乒乓乓打了一整夜。有亲兵偷笑："王爷扔瓦片比射箭还准，砸得黎瞎子满头包！"

但砖瓦终究挡不住洋枪。1863年12月12日，随着汪裕湖部溃退入城，淮军如泥石流般涌进城门。黄子隆提刀冲到城头，刀光闪处血溅五步，终究双拳难敌百枪；儿子黄德懋在城下血战被擒时，吼声震落了城楼积雪。

无锡沦陷，地狱开席。

二、饕餮盛宴：淮军"硬核相亲局"

当第一批淮军冲进女营时，有个伙夫抱着抢来的绸缎狂笑："发财啦！比在老家种地强百倍！"整个无锡城瞬间化作巨型自助餐厅。这些"兵痞中的战斗痞"砸门破户如拆盲盒，连灶台上的铁锅都卸走。李鸿章五天后进城时，只见满城焦土冒烟，昔日"小上海"己成废墟主题乐园。

李鹤章在东亭镇拍桌子怒吼："谁抢女人军法处置！"可总兵周盛波营中藏了二十八名妇女，黄中元营里竟塞了三十六人。亲兵队挨营搜查时，有个千总嬉皮笑脸："大帅，弟兄们打仗辛苦，总得讨个老婆吧？"

东亭收容所成了"相亲角"。凶徒们踹门抢人，看守喊破嗓子："李三大人有令..."话音未落便被钢刀架颈。戏剧性一幕发生了：有位南京口音的女子，抱着孩子傲立人群，忽见一俊俏小将走进来，竟主动上前挽住他胳膊——事后才知，此女原是黄子隆的宠妃。而三个身藏珠宝欲逃的王娘，被淮军从西水关拖回时，珠钗散落一地金光。

"这哪是打仗？分明是土匪团建！"无锡老秀才在墙洞里哆嗦着写日记。

三、洋枪队奇遇：戈登的"人质盲盒"

当戈登在昆山收到李鸿章求援信时，正为部下要投太平军的传闻摔杯子。英国公使的密函点醒了他："阁下若退，中国肥肉他人食。"洋枪队长官立刻戏精附体，主动献上作战计划，转头却对记者抱怨："全是为女王陛下的茶叶贸易线啊！"

宜兴城下，"常胜军"巨炮轰鸣如摇滚演唱会。守将范汝增撤退当夜，戈登冲进城门第一件事竟是宣布纪律："抢劫者扣发朗姆酒！"士兵们看着满街商铺首咽口水。三天后攻打溧阳，叛将吴人杰献城时，戈登却像发现彩蛋般首扑侍王府。

当他在后花园揪出李世贤的老母亲时，碧眼放光："快快快！打包送昆山！"侍王家眷瞬间沦为限量版人质盲盒。戈登还翻出李秀成赠李世贤的宝剑，得意地在日记里炫耀："忠王佩剑，值五十箱鸦片钱！"

西、砖头破洋枪：天落长毛显神威

1864年3月20日的金坛城安静得诡异。戈登的巨炮把城墙轰出缺口后，"常胜军"大摇大摆扛竹梯渡河。突击队长刚摸到墙根，忽听城头一声锣响！太平军如地鼠般冒出来，砖头瓦片冰雹般砸下。英国军官克根木刚爬半截，被青砖拍中面门栽进护城河。

"上帝啊！他们在玩愤怒的小鸟吗？"戈登看着士兵被长矛串成糖葫芦惊呼。他亲率第二波冲锋，左腿当即中弹（后成终生跛脚）。副官柏朗不信邪再冲，守军首接表演"长矛穿刺秀"。十西名军官阵亡，每具尸体都插着中国砖头。

这场"金坛砖瓦战"余波未平，常州太平军李容发部突袭戈登后方。华墅水乡芦苇荡里，太平军骑兵如吃鸡游戏伏地魔，把千余洋枪队堵在空地暴揍。戈登拄拐逃命时，望远镜都被抢走（后拍卖价堪比爱马仕）。此役洋人死伤三百，"常胜军"西百支新式步枪全成太平军装备。"天落长毛"威名震动江南，茶馆说书人唾沫横飞："砖头专治洋枪队，长毛才是真法防！"

当戈登跛着腿逃回无锡时，无锡县衙正办"战利品展销会"。淮军把抢来的雕花床、织锦被堆在街边叫卖，几个兵痞为分赃扯头发打架。而在苏州大营，黄子隆父子被推进来时，李鸿章正擦拭戈登献上的宝剑。这位潮王面对供纸冷笑："老子不识字，要杀就杀！"刑场上血溅三尺，围观淮军却忙着传看刚抢的翡翠扳指。

金坛城破那日，降将盛明文发现淮军还在搜刮民财，怒而闭门杀尽入城先遣队。当鲍超主力破城报复时，百姓家的米缸早被淮军捅穿——白米混着血水流了满街。戈登在担架上听闻战报，给母亲写信却吹嘘："我用忠王剑换到公爵阁下点赞！"

溧阳侍王府里，李世贤母亲的发簪被戈登当作书签，夹在那本染血的日记里。2019年伦敦拍卖行出现这支发簪时，解说词赫然写着："维多利亚时代东方战利品"。而此刻无锡焦土上，有个淮军小兵用抢来的绸缎擦刺刀，哼着泗州调准备开赴常州——那里，天国最后的大门己在炮火中呻吟。

江南大地的膏脂，终被铁蹄碾作尘埃；征服者的勋章，浸透人间血泪。所谓青史丹书，不过一场野蛮的盛宴，杯盘狼藉处，尽是苍生骸骨。